密室的佈局十分簡單,一張石牀一張木質的椅子。

    牆壁上鑲嵌着許多刑具,而不遠處的十字架上還綁着一個女人。

    只是不知道她到底經過了什麼摧殘,此刻有氣無力的被架在那裏,披頭散髮的遮掩住了臉,讓人有些看不清她的模樣。

    老皇帝見狀,饒有興趣地抱着胳膊走到了那人面前。

    “嘖嘖嘖……傾城啊,你看看你在這裏受的是什麼苦,都這樣苦苦的挺了十來年了,爲何不老老實實的跟朕交代呢?”

    “只要你願意跟朕合作,日後你是榮華也有,富貴也有,只要是你想朕的後位甚至都可以留給你。”

    “自從見到你的那一年起,我的眼裏就再入不得旁的女人……後位空閒了這麼多年,朝中多少文武百官都央求着讓我早日立後,我爲你所做的並不少!”

    也不知道被死死捆在十字架上的女人,有沒有聽到老皇帝的這番話。

    只是他一席話說完之後,整個密室裏安靜的像是不曾有人一樣。

    唯獨她細微的喘息聲,還能讓人確定人還活着。

    看到洛傾城許久不說話,老皇帝的耐心幾乎就要被耗盡。

    “你如果真的不願意跟朕說話的話,那也沒事,這些年來我也一直在尋找你的主人進來,我發現京城之中又出現了一個神祕人,狐妖之血好像現世了!”

    說來也奇怪,剛纔老皇帝說了那麼多的話,洛傾城都沒有絲毫的反應,此刻聽到他這句話後,像是受到了什麼極大的刺激一樣,猛的擡起了頭。

    擡頭的那一刻,臉邊的那些碎髮也都隨之散開,一雙極其嫵媚而又透徹的眼睛暴露在旁人的視線裏。

    只是他不知道被綁在這裏多長的時間了,整張臉都失去了血色,十分蒼白。

    乾咳的嘴脣已經裂開,就連那張生的極其美貌的臉上,也都出現了許多的溝壑。

    唯獨一雙眼睛不失靈氣,可是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摧殘,也早就已經失去了希望的光芒。

    “我說過了……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長生的辦法,你把我困成禁臠一樣的留在你身邊這麼多年,如果我知道的話,早就會告訴你,何必如此虐待我自己呢?”

    老皇帝聞言,只是低垂着眸子,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

    天樞院的那老頭子也十分自覺的站在密室的遠端,並沒心思想要偷聽兩人的話。

    “傾城……世間既然有長生丹的傳聞,那就肯定不是空穴來風,原先我只以爲像你們這樣的狐妖都是傳說這種東西呢,直到我親眼看到你之後這才確定下來,既然你都是真的,那長生丹爲什麼不是真的呢?”

    他一邊說着,一邊伸出了自己蒼老的手。

    洛傾城眼睜睜的看着他那張油膩的手要放到自己的臉上,於是心中嫌惡,急忙撇過了頭躲過了他的手。

    “你是人族的皇帝,如果被人知道,你私自禁錮妖物這麼多年,世人又該如何想呢?”

    老皇帝像是沒有料到她會這麼說一樣,愣了片刻,忽然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今天像是格外有興趣一樣,今天跟我說的話大抵都快比這兩年說過的話都多了吧?”

    說完後他就抑制不住的彎腰大笑了起來,看着他這副瘋魔的模樣,傾城也沒有什麼心思再多說下去。

    只是等到老皇帝笑夠了之後,他這才慢慢收起了笑容,又重新死死的定向了洛傾城的眼睛。

    “看來我剛剛說的話,真的已經落到了你的心坎……京城之中果然還藏着第二頭妖。”

    “你放心好了,這一次不用你開口了,我只會抓到那個人,用她的精血練就我想要的東西!到時候你就算不願意,也要一直留在我的身邊。”

    “如果你現在能夠早點醒悟,後位依然會是你的!”

    聽聞此言,洛傾城急得眉頭都皺了起來,可無奈他這會兒被沉重的鐵鏈死死的釘在這十字架上,絲毫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唯獨能做的便是用言語攻擊面前的男人。

    “你真是一個瘋子!爲了自己長生,竟不惜用自己子民的性命做賭注?”

    “我再跟你說一遍,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長生的辦法,你快死心吧!”

    老皇帝並沒有理會他的話,轉身就要離開這是在準備上樓之前,卻忽然又停下了腳步重新又折返回來。

    “你被我鎖在這裏,十多年的世界竟然還知曉外界的事情,想必那個人一定是你生前極其親近的人吧?”

    老皇帝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陷入了沉思,洛傾城見狀,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她只怕自己現在說多錯多再提前暴露了女兒的身份,那豈不是給她招致殺身之禍?

    這密室之中已經擺放了許多的瓶瓶罐罐,裏面除了有老皇帝這些年來的試驗品以外,還有不少從洛傾城身上收集的血液。

    大量的補品也被堆積在這個密室之中,想來洛傾城這麼多年就是靠着這些東西才吊着你。

    “算了,我知曉我來問你,你一定不會透露的,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費口舌了,這些日子我的人每天都會按時按點的下來檢查,如果你有心的話,直接把我想要的答案告訴她們。”

    說完之後,老皇帝又固執地伸出了手,一臉憐惜地撫摸着洛傾城的臉,即便是她幾番躲避,可是他仍然沒有罷休。

    雙手齊上陣,一隻手死死的握着洛傾城那尖細的下顎,一邊用右手的大拇指細細的磨砂着洛傾城臉上的細紋。

    都已經過去十多年了,他初見落秦城時,只覺得這女人美得不可方物。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自己已經從壯年男子行至晚年。

    而面前的這個女人,除了臉上有一些被虐待過的痕跡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變化,就好像歲月對她不曾留心一樣。

    好在是墨臨天,只是定定的在她面前站了一會兒,並沒有做出更過分的舉動。

    “傾城……我已經等了你十幾年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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