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公主很忙 >31戀庶母?奸妹妹?
    宇文極一臉單純乖巧,伸手道:“阿沅,我來幫你打開盒子。”

    咦?!名字都叫上了!阿沅看着他上前,幫忙打開了雕漆盤花食盒,把裏面蜜餞一碟一碟取了出來,好像他真是自己哥哥,皇帝兒子一樣。

    這小子……

    武帝倒是沒有留意這些,一心享受女兒和宇文極帶來天倫之樂,從宮人手裏接了藥碗,一氣兒喝了,阿沅服侍下漱了口,再從宇文極手裏吃了幾塊蜜餞,高興眼睛都眯起來了。

    宇文極一臉期盼樣子,見縫插針道:“阿沅,下次我還和你一起過來。”

    小狐狸!居然敢跟姑奶奶搶功勞?!

    阿沅揹着身子瞪了他一眼。

    *****

    比起皇宮裏兩個小孩兒鬥趣,姬暮年心思則要沉凝許多,到了太子府,當然是先找到靖惠太子,與他說了說皇帝近況,順便給垂頭喪氣太子把了平安脈,然後才找了藉口,“有事”找太子妃說幾句話。

    “太子近可有跟什麼道士接觸?”

    “道士?”姬月華點了點頭,“有。”細細說起來,“有個叫道號涵虛子,年紀約摸三十左右,因爲年輕,上次我書房見到一眼,那人便避諱退下去了。”

    姬暮年雖然知道前世一些事,但也不好直接說,否則就要嚇壞人了,因而含蓄委婉說道:“眼下隆慶公主剛死,雖說死得不光彩,到底是太子殿下嫡親姐姐,他心裏一時傷痛也是常情。只是這些道士愛亂力鬼神,神神叨叨,別再鬧出什麼動靜,惹得皇上加心煩就不好了。”

    姬月華淡淡一笑,“能有什麼動靜?”她容貌秉承姬家人血統,細眉細眼,算不上十分美貌,勝氣質特別好,“我想着,讓殿下有個人陪說說話,也是好。”

    姬暮年微微皺眉,堂妹明顯是沒有把自己話聽進去,也對,她又不知道後來要發生事,只是自己不好直說。

    “怎麼了?”姬月華問道。

    姬暮年肚子裏斟酌了一下,“就是我聽說,那個叫涵虛子外面風評不好,眼下太子處境艱難,還是慎重一些好。”

    “這……”姬月華遲疑道:“那我勸勸太子殿下?讓他少和外頭人來往?”

    姬暮年搖頭,“不。”

    自己對太子性子頗爲了解,畢竟前世也是他伴讀。靖惠太子這個人,大家都知道他有些懦弱和綿軟,待人和氣,但其實骨子裏,是一個非常固執人,他堅持事並不喜歡別人反對,有時候還會弄得適得其反。

    況且阻止得了一個涵虛子,保不齊還有熱虛子、溫虛子呢?要是堂妹一次又一次勸阻,太子肯定不厭其煩,若是讓堂妹太子妃地位動搖,那就得不償失了。

    與其跟太子擰着來,還不如……,將計就計!

    想到這兒,姬暮年恢復了一貫優雅淡然,端起青花瓷茶碗,飲了一口,“這是今春出玉露芳影吧?”徐徐點評起來,“茶湯顏色不錯,就是香氣略重了一些,想必是炒制時候,桂花揉得太多了。”

    “四哥。”姬月華揀起剛纔話頭,“你還沒說要怎樣呢?太子那邊……”

    “許是我過慮了。”姬暮年緩緩放下茶碗,淡笑道:“先這樣吧,我回去讓人仔細打聽一下,看看那涵虛子人品,別冤枉了人,若是不妥再來找你說話。”

    姬月華一向很信得過這位堂兄,頷首道:“那就有勞四哥了。”有些歉意,“我後宅消息不便,而且……,隆慶公主事鬧得滿城風雨,太子府人還是少走動,安安分分一些好,省得被有心人捉了把柄。”

    “嗯,你性子一向謹慎。”姬暮年也對堂妹表示滿意,月華是長房唯一小姐,卻自幼嚴格庭訓,並未驕縱,----若是跟當初小郗氏一樣蠢,自己可就頭疼了。

    小公主來太子府,小郗氏居然因爲賭氣不管她,送了命,也怨不得別人。

    姬暮年皺了皺眉頭,有一瞬迷惑,自己方纔……,是爲小公主中毒感到憤怒?她死不死,又與自己有何關係?罷了,她還是好好活着吧,這樣自己才能查出前世那個奸*夫,才能爲自己和母親枉死報仇!

    姬月華見堂兄目光變幻,想問一句,又知道他素來心思深重,不想說肯定問不出來,便止了嘴。然後說起一些姬家閒篇,沒說幾句,堂兄便起身告辭,含笑送到內院門口,方纔折身回來。

    細細思量起堂兄之前那些話,不免有點擔心。

    想了想,乾脆起身去了書房看看太子,打算見機說話,結果沒有見到靖惠太子,小太監回道:“太子殿下和涵虛子道長去後花園了。”

    姬月華“嗯”了一聲,揮手讓小太監退了下去。

    因爲來都來了,不免順便書房裏逛了逛,還把一些凌亂書籍整理了下,摟着一沓書走到書架前,比對書名,按照分類一本一本放回去。正擡頭之際,門外忽地傳來一聲斷喝,“你做什麼?!”

    嚇得姬月華手一抖,“啪嗒”,好幾本書都掉了地上。

    靖惠太子步走了進來,神色不善。

    姬月華忙道:“對不住,妾身把書弄掉了。”趕忙蹲身下去揀,嘴裏解釋,“我是看你書太亂了,想幫忙……”

    靖惠太子冷冷打斷,“行了!不必揀。”彎腰將太子妃擰了起來,不容商榷,“你出去吧,我自己來收拾就可以了。”

    “那怎麼行……”

    “孤說可以就可以了!”靖惠太子很少生氣,但板起來臉時,自有一股天潢貴胄威嚴氣派,重聲嚴令,“以後不許到書房來!婦道人家,就該內宅呆着,你回吧。”

    姬月華自嫁過來以後,還從未見過太子如此嚴辭令色,不由臉色漲紅,想要解釋幾句,手中卻猛地一空,拿着兩本書被丈夫用力抽走了。

    “還不走?”靖惠太子眼裏滿滿厭煩,喝斥道:“來人,送太子妃回去!”

    “妾身告退。”姬月華咬了咬脣,羞憤難當飛出了門。

    靖惠太子趕緊走到書架前,將一個青玉長頸瓶子擺件拿了下來,走到裏面小憩長榻上,翻轉瓶子一倒,“撲”一聲輕響,一個翠綠欲滴翡翠珠耳墜掉了出來。他輕輕捻起那個耳墜,對着陽光,那碧色光芒中靜靜凝視不動。

    終,卻只是一聲黯然嘆息。

    靖惠太子將翡翠耳墜重放了一個地方,還是覺得不保險,翻騰一陣,後乾脆用力把長榻挪了挪,然後找刀敲開一塊青石地磚,----挖個坑,拿帕子包了放進去,上面蓋上地磚,再用長榻腳壓住,應該就沒人能動了吧。

    可是……,也太作踐這耳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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