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榮森，我四歲的時候就遇見了你，是你每天帶着我在秦家的大院裏玩耍，十五歲，我出國，是你說你會等我回來的，然後呢？現在呢？我回來了，你在幹嗎？”
“我十二歲的時候就喜歡你，我喜歡了你十年，整整十年！我們曾經也是很快樂的，不是嗎？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你會看上你侄子的未婚妻？嗯？顧榮森，你告訴我爲什麼？”
“你以爲你的那些事我不知道嗎？你以爲我在國外的這些年沒有注意到你嗎？你以爲我走了就是真的走了嗎？”
“顧榮森，我愛了你那麼多年啊！我喜歡你，追尋你那麼多年啊！我爲了你，我出國，就是想讓自己變得更好，能仰着脖子站在你身邊，我錯了嗎？”
“你告訴我，她慕冉冉究竟哪裏好？我究竟哪裏比不上她？我們的十幾年，還比不上你跟她在一起的幾個月嗎？”
秦羽墨捂着臉蹲在地上，整個人哭的泣不成聲。
顧榮森看着她，眼裏卻沒有一絲波動。
似乎是已經見怪不怪，又像是習以爲常。
顧榮森薄脣微張：“不是比不上，而是因爲你，不是她。”
秦羽墨怔住，隨即冷笑一聲：“是這樣嗎？可是顧榮森啊，我還可以讓你用另一種方式記住我，你這輩子都別想忘了我。”
顧榮森朝着秦羽墨看過去，只見她起身，快速走到辦公桌旁，在桌子上抽出一把裁紙的小刀，抵在自己的手腕上。
顧榮森皺眉：“你幹什麼？”
“你不是問我，人命好不好玩嗎？你不是覺得我拿別人的命開了玩笑嗎？那我要是用我的命去還，你是不是就能覺得公平了一些？”
顧榮森往前一步，卻惹得秦羽墨失聲尖叫：“別過來！你別過來！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動手了！”
話音落下，辦公室的門卻又被人從外面推開。
“你動手啊！”
慕冉冉走進來，眼神冰冷，周身都帶着一股子冷氣。
秦羽墨看着慕冉冉微微皺起眉：“慕冉冉？”
慕冉冉卻面無表情的朝着她走：“動手啊！你在猶豫什麼？你在拿錢買李曉輝命的時候，知不知道他還有一個十歲的女兒？還有個躺在牀上不能動彈的母親？你在拿錢指使王躍的時候，知不知道他還有個懷胎馬上就足月的老婆？還有個在上小學的女兒？”
秦羽墨眼神飄忽：“我……我……”
“你？你什麼？你就是個自私的人，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你可以不擇手段，甚至不顧別人的生死，你這樣，和殺人犯有什麼差別？”
慕冉冉話音落下，秦羽墨突然把手裏的裁紙刀翻轉過來，對着慕冉冉，冷笑一聲。
“呵，怎麼了？我玩命那有怎麼了？這一切都是因爲誰？還不是因爲你？還不是因爲你死不要臉的纏阿森？他是我的，從最開始的時候我就說了，他是我的，我已經警告過你了，我告訴你慕冉冉，如果沒有你，這一切根本就不會發生，李曉輝的死，王躍的事情，你都要負責任的，你以爲你摘得乾淨嗎？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得做噩夢！他們都得去夢裏找你！哈哈哈……”
而下一秒，王昊帶着人從門外衝進來，直接拿着手銬把秦羽墨銬住，整個過程沒有超過兩分鐘。
被王昊帶走的時候，秦羽墨還在笑，笑得讓人不免有些瘮得慌。
一直到被帶出去很遠了，站在辦公室裏的慕冉冉還能聽到她的聲音。
半晌，慕冉冉覺得自己的手被人牽起，她轉過頭看着站在自己身邊的顧榮森。
只見他對着自己笑笑：“都結束了。”
慕冉冉點點頭：“嗯。”
“我們走吧。”
“好。”
兩人剛往前邁出一步，就看見兩個人氣勢洶洶的走進來。
楊曼整個人眼睛都氣的通紅，她直接就奔着慕冉冉走過來，揚起巴掌就要打，手卻在半空被人攥住。
楊曼擡起頭，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顧榮森：“顧榮森，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這個女人都害的你妹妹被警察帶走了，你竟然還護着她？你究竟是不是秦家的人了？！”
顧榮森卻面無表情的甩開她的手，楊曼整個人踉蹌着往後退了兩步，靠在秦冕的懷裏，忍不住抽噎起來。
秦冕也皺着眉頭，一邊攬着楊曼的肩膀，一邊呵斥着：“不管怎麼說，羽墨也是跟你從小長到大的，你怎麼能爲了一個外人把她送進警察局呢？”
顧榮森：“她會被警察帶走，是因爲她做錯了事情，她觸犯了法律，她已經二十幾歲了，是個成年人了，既然做錯了事，就得承擔相應的後果。”
楊曼整個人像瘋了一樣朝着顧榮森嘶吼：“她做錯了什麼？她做了什麼錯事？她不過就是個孩子而已！她能做什麼？！！！”
慕冉冉卻突然冷笑一聲：“還是個孩子？你家孩子是二百六十多個月的巨嬰嗎？她不能做什麼錯事？她已經拿着錢去買人命了，還叫小事嗎？”
楊曼突然就慌了：“買，買人命？怎麼可能？買了誰的命啊？”
慕冉冉瞥了她一眼：“買了誰的命？等法院宣判的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慕冉冉說完，直接拉着顧榮森，走了出去。
而楊曼則兩眼一翻，整個暈了過去。
慕冉冉和顧榮森從秦氏集團出來，就被一堆記者團團圍了起來。
“慕冉冉小姐，網上現在有很多對您負面的評價，對於這件事您有什麼可以解釋的嗎？”
“慕冉冉小姐，有人說您的施工現場有多處安全問題，請問這個說法是否屬實呢？”
“慕冉冉小姐，聽說您現在已經對死者的家屬做了十分妥善的安排，請問您是真的出於內心想要這麼做，還是爲了扭轉大衆的視線呢？”
“慕冉冉小姐……”
“慕冉冉小姐……”
碩大的話筒都快要懟在慕冉冉的臉上，她卻只是對着記者們笑笑：“所有的答案，都交給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