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姜文瀚一愣,雲姝然也不清楚她要做什麼。

    想到府裏的鋪子都是錢氏在管,低低出聲提醒:“阿姐。”

    雲梔遞給她安撫的眼神,直勾勾看着姜文瀚,“給先生一日時間考慮,若是先生願意,後日我會派人來此與先生詳談。”

    “姑娘爲何要幫我?”

    “我向來心善,最見不得好看之人在我面前受苦,你要感謝就感謝你生了副好皮囊吧。”

    被她一本正經的話鬧了紅臉,姜文瀚恍惚覺得貌似被調戲了,面上火辣辣的熱意。

    兩人攜手離開,雲姝然走出好幾步轉頭見他還紅着臉呆呆站在原地,只覺他有趣,垂眸輕笑出聲。

    “姝然是不是也覺得他有趣?從方纔在茶樓他沒有附和那蛤蟆的話我就他不錯,既然是有困難那便順手幫一把。”

    雲梔臉不紅心不跳掰出最可信的理由,雲姝然果然信了,但想到鋪子有些遲疑,“錢姨娘恐怕不會鬆口。”

    “不鬆口我就去找父親,她怕是管家久了忘了如今的身份了。”

    雲姝然見她信誓旦旦跟着點點頭,“阿姐做什麼姝然都站在你這邊。”

    姜文瀚待兩人的身影瞧不見了纔回過神,從乾淨的袖子裏拿出疊好的軟帕,懊惱的撓了撓頭。

    他原是來還帕子的,卻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軟帕上繡着朵幽蘭,似乎還有陣陣暗香襲來撩人心懷。

    姜文瀚意識到這一點頓覺它十分燙手,紅着臉將軟帕子又端端正正疊好收起來。

    下次再還他好了。

    站在不遠處的祁硯瞧見這一幕,暗暗咬了咬牙,甩了甩袖子追上去。

    雲梔正低頭擺弄着手裏剛買的糖葫蘆,就被雲姝然扯了扯袖子,疑惑擡頭就撞進祁硯黑沉沉的眼裏。

    “....?”

    雲梔和雲姝然對視一眼皆是覺得莫名,她們哪裏招惹他了?

    拉着雲姝然泰然自若繞過他,祁硯被她的態度吊得一顆心不上不下,忍無可忍出聲:“雲梔!”

    雲梔將雲姝然拉到身後,“二皇子有事?”

    “方纔那男子是誰?你同他見了第一面就能將貼身之物給她了?你究竟知不知何爲廉恥?”

    “什麼貼身..”

    雲梔下意識反駁卻想起姝然曾遞給姜文瀚擦酒水的軟帕,語氣一轉橫道:“這與二皇子有何干系?我怎樣還輪不到二皇子說教,管好你自己!”

    今日天氣放晴,堆着的街道亮而光輝,可更亮的是雲梔一雙琉璃盞似的眼,上挑的眼尾隱有冷光流轉。

    單是站那便光豔逼人,貴氣又張揚。

    祁硯再次晃了晃神。

    他從她在茶樓內維護鎮威王時便在場,那是他從未見過的雲梔。

    言辭犀利又尖銳,動作狠厲又決絕,揚着下巴像只高貴的孔雀,明媚驕傲得讓人移不開眼。

    她可以對毫不相干的鎮威王出言維護,也可以對毫無價值的店小二出手相助,爲何卻連一個眼神都不願給他。

    祁硯憤怒又不甘,即使是得知她要嫁給孫家時都未有過的感受此時佔據整個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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