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麼誇張....”

    雲梔失笑擺了擺手,卻在對上他認真嚴肅的目光時聲音一停,抿了抿脣正色道:

    “有先生這句承諾,雲梔感激不盡。”

    姜文瀚聞言鬆了口氣擡手擦了擦額頭的汗。

    從雲梔突然問他要不要做掌櫃起他便知道她是帶有目的的。

    後來派人接近費盡心思照顧他母親,茶樓突然的解僱,他默默看着這一切也默默接受這事實。

    他現在不過是個一窮二白滿身酸腐氣的讀書人,一個雲家的大小姐能從他這裏得到什麼呢?

    他什麼忙也幫不上。

    可他現在下了決心,不管她對自己有什麼目的,只要自己有用得上的一日,他定會萬死不辭。

    想通這一關節,姜文瀚內心壓着的沉甸甸的石頭突然被粉碎似的,一下子鬆快不少。

    雲姝然不懂他們之間的彎彎繞繞,拉過雲梔的手見沒事,又看向姜文瀚。

    一把扯開他蜷縮成拳的手攤開,看清後輕蹙着眉將他手裏的書拿走輕輕放到一旁。

    “都燙傷了還握得那麼緊,這又沒人敢來搶你的。”

    “我....”

    姜文瀚利索的嘴皮此時彷彿被按了開關,看她小心翼翼的給自己上藥,囁嚅着說不出話,只能無措的撓撓頭。

    雲梔挑了挑眉,瞥了一眼他紅透的耳根淡定的偏過頭,結果一眼就看到雲霓裳見鬼似的表情。

    雲霓裳驚恐的盯着她從火裏掏出書卻毫無痕跡完好如初的手,後退兩步又忍不住上前。

    “你...你的手....”

    雲姝然聽她結巴的聲音轉頭看了她一眼,只覺她大驚小怪。

    雲梔看着她驚恐的臉好一會,故意伸手到她面前揮了揮。

    “我的手怎麼了?啊,爲什麼我的手被火燒過還沒事啊?我不會是怪物吧?”

    雲霓裳震驚的定定看她根本不像是開玩笑的眼神,嚇得臉色慘白,快速往後退了兩步轉身走得飛快。

    雲梔在她身後毫無形象的捧腹大笑,雲姝然無奈的笑着搖搖頭。

    雲霓裳跑了,雲家的粥攤也沒人管,想來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人來找姜文瀚的茬了。

    雲姝然將蜂蠟給他被燙傷的地方擦好後,將藥罐和先前藏好的紙契遞給他。

    “這藥一日三次按時擦,先生的傷很快就會好了。還有這紙契也還給先生,先生現在已是自由身了。”

    雲梔贊同的點點頭。

    姜文瀚先看向雲梔的手心,“那雲小姐的手....”

    “我先前被燙傷之後也是擦了這蜂蠟,這幾日日日用蜂蠟裹着對熱意沒什麼感覺,所以根本就沒事。”

    雲梔將手展開,上面有一層淡淡的黃色包裹着。

    一眼就能瞧見的東西,也不知雲霓裳做了什麼虧心事纔會被嚇成那樣。

    姜文瀚放心的點點頭,小心接過雲姝然手裏的東西,笑得坦然。

    “我雖是自由身,但還是願意替雲小姐賣命的。”

    “賣什麼命。”雲梔默默翻了個白眼,“先生好好讀書便是最大的報答了。”

    這話怎麼和他母親說的一模一樣,姜文瀚壓下心裏的怪異連連點頭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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