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體會到孤立無援的感覺。
眼前變得模糊,精神也有些恍,耳邊聽不清話,艱難的眨了眨眼想變得清醒卻是想到了雲梔。
她當街被指責誤會成禍國禍民的妖怪時是否也是這般的難受。
意識不清醒之下張口說的話也像魔怔了般,“春意是我房裏的....”
“砰!”
耳邊劇烈一聲響打斷了他的話,在場的人都被嚇了一跳,方纔還嘈雜得像是要翻天的人羣竟瞬間安靜下來。
聲響是從劍與雲府大門碰撞道到一起的地方發出來的,雲淮看清後看向劍的主人。
錢氏看着拿着劍突然出現的雲梔,不明白她怎麼還會回來,下意識護着肚子往後退了一步同她拉開距離。
雲梔輕而易舉再次舉起劍,用劍尖抵着地面站得吊兒郎當,目光閒閒看向錢夫人。
“這劍呢是我和雲淮的大哥走之前留下來的,說是皇上賜予他並且開過光的,有龍氣護體嘛自然就有了靈性,只斬搬弄是非、顛倒黑白的壞人。”
說完擡起手揚了揚手裏的劍,明黃的劍穗隨風輕蕩,陽光灑在劍身上卻不顯柔和,反而平添凌厲的銳氣,殺氣彷彿撲面而來。
沒有人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可也沒有人敢質疑。
雲梔就這麼端端站着,表情平靜柔和,說的話好像不過是今兒個太陽還不錯。
錢夫人卻看得膽戰心驚,擡起手想指着她對上她的眼神後猛地瑟縮收回,聲音難以抑制的顫抖。
“不信啊?”雲梔俯了俯身湊近跪坐在地的錢夫人,嘴邊掛着一抹極淺的微笑輕聲問道。
錢夫人哪還敢應話,本來這姿勢她就是被居高臨下的弱勢方。
站起身想多些能和她對峙的氣勢,卻發現腿軟得根本就站不住。
“有誰不信的大可上前來試試,看看是我劍快一點還是你人更正直一點。”
言外之意,看我斬不斬你就完了。
方纔還擠擠鬧鬧要替錢家討說法的人紛紛偃旗息鼓,他們是愛湊熱鬧沒錯,可他們不是有病。
那皇上的劍就在那擺着呢,沒準還是跟着雲大將軍上過戰場殺過人見過血的。
開玩笑,他們可不想看個熱鬧把小命搭進去。
風捲着些暖意輕輕吹過,又捲走了些竊竊私語的嘈雜聲,場面頓時安靜得落針可聞。
錢氏看着雲梔出現不過出現一盞茶的時間便扭轉了局面,盯着她精緻白皙的側臉暗暗捏緊拳,給錢夫人遞了個眼神。
錢夫人大氣都不敢喘,屏氣凝神上前扯着雲梔腳邊的春意後退,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狠狠掐了掐她的腰間。
春意昨晚被雲淮趕出來後被下人欺辱過,腰間的傷痕一下綻裂開,疼得她痛呼一聲後摔倒在雲梔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