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

    皇上目光在案桌上逡巡還想找些什麼教訓他,餘光注意到旁邊的架子上放着的棍槍,站起身走過去。

    祁硯眸光微閃卻並未言語,祁玉看得着急,衝過去將拿了棍的皇上攔下。

    “父皇父皇,有話好好說,你打下去阿硯以後若是壞了身體就不好了。”

    “不好?有什麼不好?!打死他個不要臉的東西算了,丟皇家的臉面都丟到京城外去了,傳出去朕的臉往哪擱?”

    “一個皇子在外如此不知檢點,朕平日裏教的東西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這話屬實難聽,祁硯繃緊下頜倔強開口。

    “兒臣已釀下無法回頭的錯誤,兒臣對不起父皇,任憑父皇處置。”

    皇上任由祁玉拿走手裏的棍子,聽到這話深深看了眼祁硯。

    “對不起朕?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身爲一個皇子不潔身自好竟做出這種蠢事!

    一個女人也能將你拿喬,以後如何爲你挑選皇子妃?好姑娘是不願意嫁你的!”

    這話其實有些過了,祁硯現在是皇子,以後可就是王爺。

    皇室的滔天富貴,多少女人擠得頭破血流都想進去的地方。

    可皇上現在拋卻了這些身份,更像是尋常百姓家裏最普通不過的父親,僅此而已。

    祁硯聽懂他的話一愣,“父皇的意思是?”

    “那女子只是個庶女,用這種方式嫁進來便能看出心術不端,即使是嫁進皇家也只能是側妃。你的皇子妃朕和你母后會爲你好好挑選,必須是德才兼備的女子。”

    祁玉想到了自己的太子妃認同的點點頭,“阿硯,父皇說的對。”

    “兒臣全聽父皇的安排。”

    祁硯低着頭瞧不出情緒,皇上的心思多是放在太子身上,看不明白自己這個兒子。

    突然聯想到他自幼就沒了母親,輕嘆了口氣,“當年之事你可是還在怪朕?”

    “兒臣不敢。”祁硯眸光微動,筆直的垂下頭遮掩情緒。

    皇上還想再說兩句,可淑貴妃的事越想越糟心,懶得多說,擺了擺手。

    “罷了,你先出去,回自己宮裏好好反省!”

    “是,兒臣明白了。”

    祁硯走出殿外沒幾步,祁玉就在身後追上來,“阿硯!”

    “皇兄。”

    祁玉見他神情無恙微鬆了口氣,“阿硯你不要怪父皇,他之所以動怒只是怕你走歪路。”

    “走歪路?只是因爲我丟了他的臉罷!”

    “什麼?”祁玉以爲自己聽錯問了聲。

    祁硯卻是不再言語,擡腳走得飛快,祁玉小跑上前兩步將他拉停。

    見他憋紅了眼一副隱忍的模樣,聯想到父皇方纔的話突然福至心靈。

    “阿硯是想將那女子娶做正妻?可她....”

    祁玉嘆了口氣,“罷了,你若是實在喜歡,我就替你再去同母後提——”

    祁硯卻一下被他這話刺激到,狠狠推了他一把。

    “你以爲你是誰?!就因爲你是太子嗎?別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母后只有你一個兒子,沒必要同我裝兄友弟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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