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還未反應過來,日思夜想的人已走到面前。

    “怎麼?這纔多少日不見,就認不出人了?嗯?”

    聲音如如玉石輕碰般清溫好聽,雲梔還在晃神間,鼻腔已被滿滿的松木香充盈。

    水香和谷歡看着祁寒聲一把摟着雲梔帶到一旁,彎下腰神情憐惜的抱緊她,對視一眼默默移開眼不跟上前。

    正打算往跟着往閣樓上走的謝明旭突然轉頭,正好將兩人相擁這一幕盡收眼底,不由揚了揚眉。

    走在他身後的林月如見他停下,試探出聲問道:“公子?”

    謝明旭收回眼神,目光掠過林月如通紅的臉,見她額前的碎髮要墜到眼裏,十分自然的爲她撥開。

    隨着他擡手的動作,黏膩飽滿的脂粉香氣撲鼻而來,林月如一頓,怔怔望着他。

    “怎麼了?”

    謝明旭明知故問,見她面容僵硬,又故意俯身湊近她,語氣輕浮,隨心所欲道:

    “抱歉,來比武之前上了癮,在怡紅院多飲了兩杯酒,薰到月如姑娘了是我的不對。”

    怡紅院,是臨水城最出名的一家青樓。

    林月如之所以知道,是不小心曾聽府上的丫鬟抱怨過怡紅院裏的姑娘個個都是狐媚子,不僅貌美還十分會勾人,她的丈夫曾混跡怡紅院十日都未歸家。

    思及此,林月如無措的低下頭躲開他的眼,慌亂的搖了搖頭。

    從謝明旭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微紅的鼻尖和尖尖的下巴。

    微微晃動的腦袋垂得好似要鑽進地面,白皙柔嫩的後脖頸如同藕節般隻手可握,整個人都透着柔弱好欺。

    和傳言中的並沒有太大的不同,想來是從小就被精心呵護不曾見過外面的風雨。

    籠中鳥,金絲雀。

    莫名的,謝明旭覺出些愧疚來。

    轉念想到自己的目的,又笑自己同情心氾濫,將這絲微的念頭拋之腦後。

    另一邊,雲梔從祁寒聲溫熱的懷裏鑽出腦袋,笑得乖巧親暱,蹭了蹭他撫上來的手掌。

    “王爺,你怎麼也在這?”

    一個念頭萌生,同他眨了眨眼。

    “嗯,是。”

    她未說明,祁寒聲已明白她的意思,從善如流應下來,順手扯下身上的披風披在她身上繫好。

    披風高長,襯得她身形更嬌笑,臉頰細嫩,眼裏好似揉碎了月光。

    怎麼看都像還未長開的小姑娘,祁寒聲沒忍住摸了摸她圓滾溫熱的腦袋。

    “起夜風了,我送你回去。”

    雲梔被他身上好聞的氣味包裹,腦袋都變得暈乎乎的,低頭看着身上的披風傻笑,任由祁寒聲拉着手往前走。

    被牽着走出一段距離,雲梔擡頭看了眼,發現正好是回客棧的發現,狐疑的看向身旁的人,心中已有了猜測。

    “王爺是不是早便知道我到了臨水城?”

    “我近日忙於公務,你又不給我書信,我怎會知道?”

    這話隱隱含着哀怨委屈,雲梔轉頭便對上他溫柔繾綣的眼,心神一動,心跳霎時漏下一拍。

    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一時沒注意前方的路,一個趔趄就往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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