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竟然是他父親誤打誤撞製作出來的所謂“化肥”?
這種瞎貓碰上死耗子的事兒,在同一個時期,被同一個地方的兩個人發現,機率能低到完全不可能。
秦風有理由相信,縱火的兇犯,要麼就是他父親本人,要麼就是從他父親手上弄到的白磷!
只要見他父親一面,案情就會有重大的進展!
“真是天助我也……”
秦風小聲說着,把鎖着少年雙臂的衙役輕輕推開,問那少年:“你父親他……現在何處?”
“你問這幹什麼?”
少年揉着肩膀,警惕地問。
“我……”
秦風舔了下舌頭,對少年點頭說:“你等等……”
“老萬,手裏有銀子嗎?銀票也成。”
“呃……只有二百兩的銀票,其他的都在魏全有那兒放着。”
“給我給我。”
秦風從萬坤明手裏搶過兩張銀票,對那少年說道:“你聽好了,你講的事情,我都聽明白了。”
“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父親弄出來的東西,絕不是什麼化肥,是他瞎搞出來東西。”
“他被他自己製作出來的東西燒斷了腿,你可怪不到本官的頭上。”
“但你父親畢竟殘廢了,你又是一個孩子,還是要生活的。”
“這二百兩銀票,是本官出於人道主意精神補償你父子的,你且收着。我還想親自去看看你父親,親口告訴他這化肥究竟該怎麼弄。所以,你快快快快快帶我去見他。”
秦風擔心說正經的這少年不會停,只能哄小孩似的跟少年廢話了一通,然後塞了銀子,急不可耐地催促他帶路去找他父親。
少年看着二百兩銀票,有點發懵。
尋常百姓家,過得稍好一些的,一年到頭也不過存上十幾二十兩銀子。
這二百兩,夠他過上至少十年的好日子!
他一直視秦風爲害他父親殘廢的魁首,把秦風當成一個惡人,從未想過一個惡人會在他沒開口的情況下,主動塞銀子給他,還要給他父親親自做什麼……指導!
壞人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呢?
所以……這個姓秦的,不是壞人?
少年腦中一瞬間閃過了很多念頭,吞了口唾沫,茫然地看着秦風問:“人道主義是什麼……票號的名字嗎?”
“那些都不重要,這銀票你去蘇氏錢莊就能兌。現在,快帶我去見你父親。”
“好、好吧……”
少年掙扎了一會兒,把銀票揣了起來,走在前頭帶路。
“那、那我呢?你們要是沒事兒了?是不是可以把我給放了?”
身背後,給這愣小子報信的醫館青年讓讓開了。
秦風想着若是沒有這傢伙通風報信,這愣小子也不會找到他,就不會有後面發生的這些事兒了。
說起來,這青年竟還算幫了秦風的忙。
秦風心情大好,回頭衝抓着他的那名衙役喊道:“放他走吧,你給二十兩銀子替我賞他,回頭你再找本官要。”
“啊?可我……只有二兩……”
“那就給二兩吧。”
“給這錢……算啥?”
“不知道啊。”
……
終於看到了點曙光,秦風心裏繃着的一根弦總算稍稍放鬆了些,這條可是重大線索,找到買主,就有極大的可能知道兇手是誰!
哪怕兇手是派人去買的白磷,他也能順藤摸瓜查個清楚。
他這條小命應該算是保住了。
是以,秦風帶着萬坤明,和報告火災的那名衙役跟着少年去往他家。
“這裏就是我家……我先進去跟我父親說一聲,畢竟是你害的他,我怕他不想見你。”
走了許久,都快到濱城的西門了,少年才指着一處宅院說道。
“好好好好,應該的。”
秦風答應了,和萬坤明站在外面等着。
無聊之下,秦風左看右看,突然看見一個衙役從巷口一閃而過。
“哼……這濱城府的衙役,真是不像話,就他一個人跟着本官出來,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個就去溜了。”
秦風碰了碰旁邊的萬坤明說:“還是本縣的手下懂規矩一點。”
“就是……罷了,也不用他們跟着,咱們倆就夠了。畢竟,有你老萬這個軍師在身邊,勝過十個濱城府的衙役。”
“哎呦呵呵呵,大人您真是謬讚了……”
兩個人正說着話,突然身後一個聲音悠悠傳來:“秦大人,小的沒溜,還在呢。”
秦風猛然回頭!
果然,那個報告號子房起火的衙役就在二人身後。
“嘶——那……那邊那個是誰?他跑這兒來幹什麼?”
秦風立刻意識到了不對,急忙對那衙役說:“快!給本官抓住他!”
如今濱城府的衙役,除了被秦風調動的之外,基本上都在知府衙門裏充當護衛。
這少年的家地處偏僻,哪個衙役會沒事兒往這邊兒跑?
秦風心中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緊接着。
“爹——”
小院裏傳來了那少年驚恐的叫聲。
“艹!糟糕!”
秦風爆了句粗口,推門就往裏面走,衝進房間,果然看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倒在血泊裏。
又死了一個。
死者的脖頸上,有一道一指深的刀痕。
現場的血液到處都是,顯然是噴濺出去的,但現在壓力已經泄出來不少,但依舊在汩汩往外流着。
顯然,他才被殺了沒多久,而兇手,應該就是那個不該出現卻出現在巷口的衙役。7K妏斆
竟然是知府衙門裏的衙役作案嗎?
殺了同知,殺了通判,殺了知府的侄子,侄媳,還有小妾?
這和秦風之前想的有些不同,但秦風知道,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
“老萬,你在這裏看着這少年,我去追兇手!”
秦風丟下一句話,拔腿竄了出去。
跑出房門,秦風運起輕功,雙腳用力一點,就衝上了院牆,居高臨下四下望了一下,想看看有沒有剛剛那名衙役的蹤影。
可惜什麼也沒發現,他只好按照記憶中那衙役逃走的方向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