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間,十幾分鍾過去,王麗麗的嗓子都有些沙啞,卻沒有半點動靜。
我深深的嘆息一聲,準備讓王麗麗停下來,想別的辦法時。
突然,銅盆內原本平靜的水面盪漾着波瀾,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順時鐘攪動着水流,形成一個漩渦。
成了!
我面色一喜,讓王麗麗別停,繼續扯開嗓子喊王百成。
漩渦越轉越快,響起急躁的水流轉動聲,緊接着,三個齜牙咧嘴,面容醜惡的男人一躍而出,順着紅線就往王百成身子上爬去。
我驚愕不已,他大爺的,這招的是誰的魂?
眼看三個鬼就要爬進王百成身體內,我連忙拿起紅線,用力一崩,響起清脆一聲,紅線應聲而斷。
三個鬼跌落到地面上,整間病房的溫度直線下降,陰風陣陣襲來,捲起地面紙錢灰燼,並伴隨着鬼哭狼嚎聲。
王麗麗臉色驚恐,說:“李,李十八,發生了什麼事?”
三個鬼長相兇惡,青面獠牙,披頭散髮,陰煞之氣極爲濃郁,幾乎已經達到了厲鬼的等級。
我身體向前,護住了王麗麗:“他大爺的,你爸的魂魄沒招到,倒招來了三個惡鬼。”
然後將趕神鞭塞進她手中,叮囑道:“小心着點,等會打起來我可管不了你。感覺到身子一冷,只管揮鞭子。”
王麗麗望着手中的鞭子,感激的望了我一眼,剛想說些什麼……
我已經衝了出去,擡起一腳重重踹向一隻惡鬼。
那鬼躲閃不及,被我踹飛到牆面上。
可緊接着,其餘兩隻惡鬼雙手一抓,我的左右兩隻胳膊瞬間就掛了彩。
冰冷刺骨,疼痛難忍,傷口還冒着縷縷黑氣。
我連忙吐了口唾沫,敷在了傷口上,響起一陣滋滋聲,黑氣才消散,露出鮮紅的傷痕。
“三打一,算什麼鬼漢。有種等一等,我現在就叫人!”
不知怎麼呢,三隻惡鬼還真的停下了手,翹鼻子瞪眼的盯着我,完全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趁着這個間隙,我心中喊着黃三二,一連喊了十幾聲,都不見答應。
心想這下完犢子了,指定是因爲燒雞和白酒生我氣呢。
奉勸各位一句,平時答應別人的事一定要儘快辦到。
否則,就會出現我如今這幅模樣,真到了緊要關頭時,一個幫手都沒有。
我額頭滲出冷汗,喉嚨哽咽一下,告誡自己此時一定要冷靜,可大腦一片空白,心砰砰直跳。現在這種情況,能冷靜下來的估計也就只有躺在病牀上,半死不活的王百成。
三個鬼猙獰大笑,彷彿是在嘲笑我一般。
就在此時,我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我面色緊張,還以爲除了三個鬼,還招到了其他不得了的玩意。
卻聽見了黃三二尖銳,略顯猥瑣的聲音。
“爺,打架呢?需不需要幫忙,三兒現在有空,能幫你。”
我如釋重負,長長的出了口氣,但同時又有些懷疑黃三二的能力,能不能幹掉眼前的三隻鬼,疑道:“行嗎?”
黃三二輕笑一聲,滿不在意:“區區幾隻惡鬼,都犯不着爺動手,我自個就能全部收拾。只是……”
現在這個情況想不答應都難,即便要一百隻燒雞,一千斤白酒,我都得應下來。
“麻溜的把他們處理好。”
黃三二見我同意,喜笑顏開,發出尖銳的一聲吼叫,揮舞着鋒利的爪子就向三隻惡鬼撲去。
別因爲傢伙身姿瘦小,就小瞧了他,打起架來爆發力驚人。
那爪子都沒怎麼用力,一隻惡鬼就被撕的支離破碎,變成一縷青煙消失不見,徹徹底底的下了地獄。
剩下的兩隻惡鬼面色膽顫,恐懼的盯着黃三二。還沒等反應過來,黃三二又是一抓,一個惡鬼魂飛魄散。
玩昧的盯着最後一隻惡鬼,粉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脣,張開血盆大口吞下了惡鬼。
譁!
我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不可置信的望着黃三二,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黃三二捂着肚子,打了一個飽嗝,漫不經心說:“爺,已經飽了,燒雞和白酒先記着,以後我要了再給我。”
離開時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這三隻鬼不是尋常的孤魂野鬼,身上有某種法力加持,實力提升了數倍。爺,有人在害你,小心提放着點。”
話音一落,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病房恢復正常,原本閃爍不停的燈光也長亮着,躲在後面王麗麗謹慎問道:“李十八,好,好了嗎?”
我還在思考黃三二的話,並沒有聽見王麗麗的話。直到她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纔回過神來。
“嗯,但我剛纔得知了一個消息,你爸的情況可能不容樂觀。”
本來是想着實話實說,讓王麗麗好受一些。
可我高估了女人的承受能力,她聽見之後,頓時淚如雨下,嘩啦啦流的像止不住的溪流。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人看着心痛,我很想給自己一個耳光。
剛想安慰幾句,王麗麗卻擦着眼淚,露出堅定臉色。
“我能接受最壞的結果,但是你一定要盡全力救救我爸。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我淡淡一笑,遞出去一張紙巾,說:“放心,這件事我不會撒手不管,因爲我對背後使壞的人也很有興趣。”
當天夜裏,王麗麗一步不離的守在病牀邊。
我怕會再出什麼岔子,也就一直待在病房內,半眯着眼,似睡非睡的度過了夜晚。
次日早晨,太陽照射出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潔淨的窗戶玻璃照射進房屋內。
我伸了一個懶腰,覺得腦袋還有些迷迷糊糊,又抽了一根起牀煙,才逐漸清醒過來。
該死的生活日復一日,我們與那辛勤的螞蟻有什麼不同?最大的區別大概就是情慾,有了情情愛愛,我們才能繁衍不息,世界纔會一直運轉下去。
“李十八,你想出辦法了嗎?”
王麗麗的詢問聲將我拉回現實,我眼神飄忽不定,不敢直視王麗麗那雙充滿期待的美眸。
坦白講,一夜過去,我依舊毫無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