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出了門,跳了一個不早不晚的時間,九點鐘。開着車前往寫字樓,一切照舊,拿出酒菜之後,便席地而坐,喫喫喝喝的等待着。
這一次,我打起了精神,別和昨天一樣,明明都已經遇到了,卻被胖子一嗓子吼跑了。
這種悲劇本來可以避免,所以我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避免在睡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和胖子兩人聊得正嗨皮。
一個黑影出現在角落,我神情一滯,胖子也發現了端倪,順着我的目光看去,正要大叫一聲時,我連忙捂着了他的嘴巴。
“別吭聲,你待在這兒別動,我過去看看情況。”
話音落下,我起身向角落走去,小心翼翼的邁着步伐,臉上帶着笑容,儘量不驚動到老大爺。
近處一看,是一個身穿黑布衣的老大爺,筆直的站立着,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呆板,和我四目相對。
我正納悶,想要開口詢問時。
“大半夜別裝神弄鬼,滾!”
老大爺突然兇惡無比,大吼一聲,我直接蒙圈了,如果沒有記錯,這一句話胖子昨天才說過。
“大爺,我沒有惡意,你是需要幫助嗎?”
我心平氣和,臉色帶着笑容。
“小犢崽子,活膩歪了?三秒鐘,在我眼前消失!”大爺又爆了一句粗口。
“我尼瑪,你是個啥鬼東西?”
緊接着,一連串的粗口接踵而至,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
但我發現,他說的每一句話,前言不搭後語,好似是想起啥就說啥,有罵人的髒話,也有一些奇怪的話語,好似是在胡言亂語。
就在此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簾,正是張叔,他不疾不徐的走了過來。
張叔逕自走到了老大爺的身後,伸出腳踹向了一根類似於水管的東西。下一秒,老大爺的身影消失了。.七
“我擦,怎麼回事?”
我目瞪口呆,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胖子也跑了過來,和我面面相覷,不清楚剛纔發生了什麼事。
張叔淡淡一笑,說:“這玩意上岸一次不容易,能趕走就趕走,別動殺念。”
“這不是人?”
我聽出了話外之音,這是個玩意,而不是人,至於上岸之內的,我大膽猜測,這玩意是生活在水裏,或者是海里面。
面對我的猜測,張叔點了點頭,說:“是一種妖怪,海眼蛇。”
海眼蛇?
我是第一次聽說這種妖怪,完全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
張叔笑了笑,說:“沒聽說過很正常,就連入行很久的江湖先生,都不一定知道。”
緊接着,他便解釋這種妖怪爲何物。
天下江流湖泊,終匯入海眼,自古以來就有記載。而海眼蛇,就是生活在海眼中的一股妖怪。常人很難見到海眼,更別提海眼蛇呢。
《山海志》有段關於海眼蛇的描寫:此獸身長數百里,肉眼難見其身,終日活動於海眼,動怒時可掀起驚濤破浪,頭大如山,尾又細如麻繩……
在沿海的一帶地區,漁民不僅供奉日月星神,媽祖,還會單獨的拿出貢品,獻給海眼蛇。爲的就是求出海時一帆風順,捕撈順利,平安回家。
我們看到的那個黑布衣老頭,就是海眼蛇尾巴化成的人形。
他到此地沒有其他意思,就是來探訪的,至於爆粗口就更是誤會,這海眼蛇不會說話,還處於牙牙學語的狀態。
所以說,那些髒話都是跟遇見他的人學的。
大半夜的,突然遇見一位老大爺,還板着個臉,不管什麼人都會下意識都會爆一句髒話,與素質無關。海眼蛇也不知道其中的意思,只能先學着,越學越多,到現在滿口的髒話。
至於爲何半夜出現停車場,我大致猜測,因該是兩點原因。
一是半夜人少,更方便它活動,而不至於擾亂了社會的秩序。二是停車場僻靜,即便惹出什麼麻煩,也方便跑路。
其他時間海眼蛇或許有其它的固定的去處,而這停車場是他半夜的固定來處。
這海眼蛇是水神,凡是有活水的地方,都能將尾巴伸出,蘇林城外圍,正好有一條江河,想必是從哪兒來的。
聽完了張叔的解釋,我恍然大悟。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人類對於地球的探索,還處於淺薄狀態。深不可測的海底,究竟有什麼奇奇怪怪的生物……
“合着,這就是一個從海底來的嬰兒。”胖子一語直中要害。
接着,我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海眼蛇聽不懂人話,該如何送走他呢?
今晚是沒有事兒了,可明天晚上保不齊,又來這兒轉悠。雖然沒有惡意,但大半夜出現在這種地方,怪滲人的。
萬一被有心臟病的人遇見,還不得立馬嚇死。
張叔輕輕一笑,說:“剛纔我已經踢了他的尾巴,對於他而言,是一種威脅,他雖然聽不懂人話,但並不是傻子,真身都被發現了,肯定不會再來這裏。”
“這處停車場,算是已經被他放棄了。”
如此一來,我算是放心了。
回去的路上,我給李總打去電話,說事情已經解決。李總也沒問是什麼原因,對他而言,解決就是最好的交代,立馬要了我的銀行賬戶。
“李師傅,果真名不虛傳,稍等,我給你轉錢過去。”
我淡淡一笑,說:“李總,如果以後你,或者是你的朋友遇見啥事兒,直接找我就行。這個手機號,永遠都打得通。”
“一定。”
沒過一會,手機便收到一條收款短信。
我兩眼一瞪,這該是我這輩子賺到過的最輕鬆的錢。啥事也沒有做,李總直接轉來了十萬元。
回到了小巷,張叔開門下車,我連忙道了謝。
要沒有張叔,估計我和胖子還像傻逼一樣,天天守在停車場。
張叔不疾不徐的走向麪館,留下一個高深的背影,揹着對我揮了揮手,什麼也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