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有些懷疑,這真的是掌握生死簿的崔判官住的地方?這也太寒酸了點吧,完全不像堂堂地府判官住的地兒。
一番轉悠下來,發現宅院內似乎沒什麼人。動作不免也大膽了起來,大搖大擺的沿着走廊,從後院走到了前院。
相較之下,前院倒顯得正常一些,雖然沒有富麗堂皇的裝飾,但裝修別緻,亭臺樓閣在綠樹紅花中若隱若現,假山流水點綴其中,平添了一份典雅的氣息。
我小心謹慎的在前院移動着,可一連經過數個走廊,都沒見到一個人,心中產生疑惑,崔判官家中的人呢?
搖晃了一下腦袋,不再多想,沒有人正合我意,不用因爲躲躲藏藏好費時間。半個小時之後,我推開了一間房門,悄無聲息的潛入。
“下冊死卷應該就保存在這間書房內,可究竟在什麼地方呢?”
按照常理,諸如此類重要至極的東西,應該妥善保存在一個安全的隱蔽地方,房間內八成有機關暗格,
我輕輕敲打着牆壁,響起了沉悶的聲音,說明是實心的,沿着牆壁敲打一圈下來,發現並沒有機關暗格。不緊眉頭一皺,又將目光投向了碩大的實木書架,開始在上面翻翻找找。半個小時過去,毫無所獲。
“看來我低估了崔判官的警惕性,下冊死卷他肯定隨身攜帶。也對,這麼重要的東西定不會離開視線。”
我一屁股坐在了房間靠牆的書桌旁邊,口中喃喃自語道。
可就在此時,眼神不經意間瞥見了桌案上一本泛黃的古籍,眼神陡然一亮,詫異道:“我勒個乖乖,這麼重要的東西,就隨手放在了桌上?”
泛黃的估計正是下冊死卷,光明正大的擺放在了桌面上,連遮擋物都沒有,彷彿告訴小偷,我就在這兒,你眼瞎啊,滿屋子亂翻什麼?
臉龐有些顫抖,心情異常的激動,傳說中的生死簿,雖然只是下冊死卷,但也是普通人一生都難以接觸的東西。現如今,靜靜地躺在桌面上,和我直線距離不過三十釐米,可謂觸手可得。
我嚥了一下口水,平復了心情,緩緩地拿起下冊死卷,迫不及待的翻開了,幕入眼簾的卻是空白的紙張。我眼神一愣,有些不知所措,難不成是假的?
稍稍思索之後,才明白了過來。
生死簿看似是一本書本,實則是一個幻境法寶,所有的資料都儲存在另一個望不到邊境的空間。
不然小小的一本書,或許連一個人的資料都記錄不全,更別提全天下芸芸衆生,死了又生,生了又死,周而復轉,沒有止境。從中產生的資料何其磅礴,遠不是一本書能夠記載的。
可該如何使用生死簿呢?
“芝麻開門!”
“黃河黃河,我是長江。”
“寶塔鎮河妖!”
……
起初,我以爲要用咒語之類的激活書籍,可嘗試了半個小時,我嘴脣都快說禿嚕皮了,書籍硬是沒有半點反應。
我捧着生死簿,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愁眉不展的死死盯着,大腦飛速運轉,思考着該如何使用。
幽冥背陰山,一座宏偉的宮殿內。
一個雄偉的男人依靠在軟塌之上,桌面上擺着各種血腥的食物,宮殿正中,幾位衣着華麗,化着精美妝容,容貌俏麗的女鬼,正在飄飄起舞,男人陶醉的喝着美酒,似醉非醉的欣賞着舞蹈。
就在此時,一個小吏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腳下一個踉蹌,被宮殿的門檻拌到在地,摔了一個狗吭泥。
舞女捂着嘴露出淺笑,小吏狼狽的站起了身子,朝男人恭敬的施了一禮。
“稟告尊下,陰間使者求見。”
“傳他進來。”
沒一會兒,一位一襲黑衣,帶着黑色面具的男人大步走進店內,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道:“尊下,屬下發現一位生魂闖進鬼城,此時正在後山的崔判官府中,試圖破解生死簿的祕密。屬下已經派人圍剿了崔府,是否擒拿回來?”
男人嘴角一咧,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說道:“又是那小子,把地府都當自己家了。隨他去吧,只要沒造成混亂。”
“可是,那人殺了兩位陰兵,並扮做陰兵的模樣,損壞了賈判官珍藏的古畫,臨走前還燒了賈判官的後花園。”
男人眉頭一皺,說道:“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賈判官的暴脾氣,連本王都得忌憚三分,那小子居然如此大膽,本王十分佩服。”
陰間使者動作一愣,他原以爲男人聽後,會大發雷霆,沒成想反而誇讚起來。
“行了,你下去吧,此子本王留着有用,不要因爲小事壞了大謀。”.七
陰間使者想說些什麼,可看見男人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只得起身告辭。
後山,崔府書房內。
“原來是這麼使用的!”
我按捺不住心中的興奮,嘗試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將使用方法搞明白了。
雙手捧着書本,心中默唸三聲人的名字,書面就會浮現出相對應的資料,而且還會根據內心所想,自動匹配人物,避免了重名產生的偏差。
“陳芳,女,涼州人士……”
胖子的初戀,陳芳的個人檔案出現在我眼前,粗略看了幾眼後,眉頭一皺,嘀咕道:“不是這個人?”
根據資料所示,陳芳能活八十多歲,陽壽未盡,非自然死亡,並且魂魄沒有到地府報道,屬於缺到人員。
我合上書本,眼神閃過一絲亮光。現如今,基本可以確定陳芳是遭遇厲鬼索命,或者其它不合常理的事情導致的死亡。
“咳咳!”
就在此時,屋外突然傳出咳嗽之聲。
我嚇得一激靈,急忙跳窗而出,迎面撞上了一位身穿紅袍的中年人,方子臉,濃眉大眼。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個閃身,從牆頭離去。
中年人望着我離開的方向,露出意味深長的一絲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