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二叔輕哼一聲。
“太安靜了。”
聽到我的話,二叔朝着村子看去。
村子安安靜靜地立在那裏。
沒有雞鳴,沒有狗叫。
黃昏應該是家家戶戶起火做飯的時候,但是整個村子並不見炊煙升起。
我和二叔提高警惕,小心翼翼地朝着村子裏走去。
剛走進村口,一股破財蕭瑟之氣迎面傳來。
“這個村子裏面的人,不會都搬走了吧?”我不確定地問着二叔。
“應該,不能吧。”二叔顯然也沒有把握,話語間多了幾絲猶豫。
我隨手推開一間房子的門,一股煙塵激起,嗆得我一陣咳嗽。
“噗噗噗!”
我一邊吐着吐沫一邊手亂揮。
“這得多久沒人住了啊。”我嫌棄地看着落滿灰塵的屋子。
奇怪的是,屋子裏面雖然落滿塵土,但是所有的生活用具卻一應俱全,甚至連被子都疊得好好的放在牀上。
這怎麼會是搬家搬走的呢,難道這一個村的人都發財了?東西都不要了?
帶着滿心疑惑,我合上門走了出來。
迎面二叔從對面出來。
四目相對,二叔緩緩搖了搖頭。
顯然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
“二叔,我感覺這個村子有點怪,不像是被廢棄的。”我對這二叔緩緩的把心裏的疑惑說了出來。
“難道他們是因爲有什麼事情突然離開的?”二叔想了想感覺我說的有道理,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感覺不像,如果是匆忙離開來不及帶齊所有東西,那至少屋子裏面不應該那麼整潔。我進去的那個屋子給我的感覺就像,他們不急不慢地整理好一切,然後井然有序地出去了。”我不確定地說道。
二叔聽到我的話,轉身又推開了另一間房子的門。
半晌,二叔走了出來。
“我也有這種感覺,他們感覺離開的很從容,還什麼東西都沒帶,就像,就像,”二叔手扶着額頭,好半天才想出了一個不太確切的詞,
“就像不是離開,只是收拾好了房子去別人家串門一樣。”
我點點頭。
望向村子深處,村子裏的路很平整,房子兩邊排列的也很整齊,一眼能望出去好遠。
這在山裏面,已經很不容易了。
此時此刻,村子裏面一個活物也沒有,靜得出奇。
在這山裏面,很奇怪,甚至說是,恐怖!
動物都有領地意識,如果這裏面沒有別的活物,那就只有一種解釋,這個村子裏面有王者一樣的存在,他的領域就是王之領悟,其他生物不敢踏足一丁點。
太陽已經幾乎看不見了,一道極細的光從山邊跑過來,看起來刺眼無比,村子裏面已經很昏暗了。
“一個村子,尤其是這種相對於封閉的山裏面的村子,都會在村中心有一個類似於祠堂一樣的東西,作爲精神寄託,用於供奉祖先牌位。我們去那裏看看。”二叔說道。
隨後我跟上二叔的步伐,朝着村中心走去。
果不其然,在村中心,一座看起來比一般屋子宏偉不少的建築靜靜立着。
二叔站在門口打量着整座祠堂,屋子裏面一面供奉着一整牆的靈牌,看樣子應該是這個村子的祖先們。
另一面沒有牆,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一個又一個的巨大棺材,棺材看起來比平常的大了兩倍不止,足夠兩個人並排躺在裏面而不覺得擁擠。
那邊的牆已經被推倒了,不然的話估計祠堂裏面也容不下這麼多的棺材。
棺材就這麼擺着,估計祠堂後面,村子的另一半地方,都是這樣的棺材。
我擡起頭,眼中滿是震驚。
二叔臉色也有些不自然。
正常人任誰看到這麼多的棺材,恐怕心裏都不會自然。
“難道,這個村子裏的人,都死在這裏了不成?”我猶豫地說出了心中的想法,儘管想起來有些天方夜譚。
“難道他們知道自己會死?安安靜靜地給自己準備好了棺材,然後收拾好屋子,最後自己躺了進去?”二叔也有些不淡定。
我壯着膽子走進了祠堂,來到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棺材。
棺材看起來漆黑無比,多看幾眼好像都要將人的心魄攝進去。
成百上千的棺材,規規矩矩地擺放在一起,放在哪裏都是足以不敢使任何人放鬆警惕的畫面。
我費力地推開棺材蓋。
奇怪的是,棺材蓋並沒有被釘死,用力一推棺材蓋就滑落在地上,露出裏面躺着的人。
我本以爲裏面躺着的已經是一具具的白骨,可不成想竟是兩個栩栩如生的人。
兩人面色如常,如果不是盯着看着半天發現並沒有呼吸,我都以爲棺材裏面躺着的是活人了。
此時太陽終於從山的那邊徹底落了下去,整個村子頓時漆黑一片。
屋子裏面本來光線就很差。這一下更是看不清東西了。
模糊中,我彷彿看到棺材裏面的人動了一下。
但是馬上我又感覺是自己的錯覺,可能是光線太差眼花了。
可是下一刻我不淡定了,一雙手從棺材裏面伸了出來,搭在了棺材邊上。
這次我敢肯定自己沒有看錯。
“臥槽,詐屍了!”我大叫一聲,瞬間蹦到了一邊。
二叔聽到我的喊叫,馬上衝了過來,將我擋在身後。
反應過來後,我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好歹自己也處理過這麼多事了,怎麼還跟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一樣,這麼大驚小怪的。
其實也怪自己神經太緊繃了。
但是隨後,所有的棺材都動了起來,一聲聲沉悶的聲音,那是棺材板被人推開落在地上的聲音。
“二叔,咋辦呢?”我緊張地問道。
幾百個屍體同時詐屍可不是說說的。
可是下一幕發生的事情卻讓我瞪大了眼睛。
只見棺材裏面的屍體就好像有自主意識一樣,從棺材裏面排出來後,就站在一邊好奇地打量着我們,並沒有像之前碰到的那樣,見人就咬。
“這是什麼情況?他們好像,有意識?不是死人?”我疑惑地說道。
“他們身上,沒有生氣!”
二叔一句話,否定了我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