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我語調冷漠地迴應。
“你看看,這幾天相處下來,咱也能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知道你也是爲了我們幾個好,但具體是什麼樣,我們幾個心裏都有點數。”
陳平安還在嬉皮笑臉。
我心中止不住的冷笑,還心裏有點數,這個村子裏的詭異之處並不是他那三連兩語就可以揣測得了的,之所以現在還如此平常,只是他們沒有踩到這個村子的禁忌線罷了。
但這幾次下來我也知道蔣欣就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真讓我跟她在這裏掰頭,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所以我一開始就沒有跟他們爭的打算,要去玩可以,但是能不能把自己顧着一點,一不小心丟了命,我們回去怎麼向視頻平臺的人交代?
說她們被鬼弄死了?
現在是法治社會,說了這句話還不如什麼兇殺自殺的可能性高。
我陷入沉思。
陳平安這時候已經略微有點不耐煩起來,他本身就不是那種有耐心的人,此刻見我猶豫,更是催促我快點兒讓路,因爲我是直接貼在了門口,所以蔣欣看過來的時候,語氣也有所不善。
而就在我準備跟蔣欣說兩句的時候,我看到她現在貼身揣在口袋裏的佛牌,此刻悠悠的發出了一點黑光,那個光實在是過於邪性,我心有點發怵。
“我知道這個地方不乾淨,不過你放心,我有高人……”
我打斷了她,接着她的話頭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有高人送的佛牌相助是吧?什麼東西都不怕這個我早就聽說過了。”
“我倒也沒有繼續攔你的意思,現在過來只是提醒你一句,你要直播或者拍視頻什麼的我不攔着,但是是你只能在這個村子裏走,千萬不要去村子外面,更不要去村子外的沙坑那邊!”
陳平安剛想發作,但一想到我確實救了他們,再加上遇到什麼麻煩事,都是由我出手擺平只能深深忍了下來,王禹城的面色也不太好看,可能是因爲我指着他們女神大放厥詞的緣故。
“你們也別對我露出這份表情,我是認真的,在某些程度上我不會害你們。”我意識到這不是放鬆聊天的時候,如果不把話說重一點,他們不可能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他們都是在隊友面前無拘無束不按規則走的人,我唯一能夠約束他們的就只有利用恐懼。
“村子外面有一條小河,小河附近都是大大小小的沙坑,聽我一句勸,千萬不要到那邊去玩兒。”
我一邊說着一邊讓開了道路,自始至終邵宛都沒有說話,蔣欣看了我一眼,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我看到在她踏出大門的那一刻,口袋裏的佛牌忽然暗了下去,似乎真的又變成了一塊普通的木牌。
回過神來,就看到邵宛盯着我直搖頭嘆息:“你明明知道這樣說,他們根本就是不會聽的。”
我心裏清楚,正是因爲她之前勸過,所以才知道這三個人究竟是什麼性格的人。
但即便如此我也想要提醒他們,畢竟俗話說得好,言盡於此,問心無愧。
如果真出了事情,那也是怪他們沒有注意,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邵宛又嘆了口氣:“比起這樣的叮囑,你如果真想幫他們,應該是會跟過去看看的,你已經這麼提醒了,沙坑那邊應該真的有什麼東西吧?”
我搖頭又點頭,對於這三個人,我可不想接觸過深。
邵宛輕輕嘆氣。
再說了,我又不是這三個人的保姆,蔣欣也沒有掏錢來請我當她的保鏢,他們是死是活又與我何干?
如果真的不是那種特別危急的情況,他們要是灰頭土臉的回來,就全當給他們一頓教訓了事。.七
但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之後,陳平安卻獨自一人灰頭土臉的回來了。
真的是灰頭土臉,一路上似乎摔了不少跤,褲子還有衣服上都沾染了不少塵土,尤其是膝蓋,上面的褲子都已經磨損脫線,這要放在都市之中,給他個碗,再讓他到一個繁華的都市,活脫脫可以靠衆人的同情心月入一萬。
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了回來,一張口就是慌慌張張的語調:“兄兄弟出事了出事了!”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又看了看門外,真的只有陳平安一個人回來了,另外兩個人不知所蹤。
我忽然意識到他們所經歷的事情可能比我想象的更嚴重一點。
跟邵宛對視一眼,我讓陳平安講述事情的經過,而邵宛轉頭去房間給我拿我的東西。
我的東西都規規整整的放在一個包裏,她拿出來交到我手上的時候,陳平安這才上氣不接下氣的把事情講了個大概。
然而聽他說了一半我就感覺異常的憤怒。
因爲他們已經完全將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不但當成了耳旁風,而且還在聽到我有意提議到沙坑那邊不能去之後反而激起了他們的興趣,硬是要在沙坑那邊打算一探究竟。
蔣欣在選了很多地方不都不滿意之後就把目光搭在了小河邊上,因爲她覺得小河邊那邊風景一定很好,再加上那邊也是靠近公路,所以可能會稍微有點信號。
幸運的是她猜對了,小河那邊的信號確實還可以,再加上沙坑那邊的風景也不錯,她就乾脆直接在那裏治好了三腳架,準備開戶外直播。
看到我面色不善,陳平安更是努力在爲自己狡辯:“真的我們當時都勸過她,但是沒辦法呀,而且我們去了之後那裏的風景的確不錯,而且據她所說那裏也是觀賞日落的絕佳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