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預想的差不多,就是這墓既埋在地底,也在那河流底下。
資料裏還舉證了大量的東西來推測,但推測終究是推測。
再看下去也沒有多大意義,具體情況還是需要實地考察比較好。
送她們走之後的第二天上午我就接到了消息,邵宛已經回去了,老太太這篇採訪已經做了處理,具體會不會上報還不知道。
蔣欣那邊倒是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她把在這村子裏拍攝的所見所聞全部都發到了網上。
由於視頻平臺跟報社也有合作,所以蔣欣的舉動,社長這邊也得到了消息。
比起我們對老太太的那一番話無從下手,不能報道時,蔣欣那邊就顯得輕鬆許多,身爲博主,擁有數量龐大的粉絲,隨手弄了幾個視頻上去,甚至幾天不到,就引起了很大的反響。
這個視頻本來是在粉絲羣體間傳播,漸漸地,在很多社交平臺上也出現了。
而且在網上引起了爭議不小的討論——這些事情,我很多天後才得知。
又過了兩三天,何教授終於來到了現場,村子裏再一次迎接了外來人,但與之前不同的是,先前我與何教授見面時,他那些人經過短暫的介紹我也都認識。
如今新帶過來的這一批人,我一眼望過去卻都是生面孔。
跟何教授約好了在黃老頭家見面,一見面先是寒暄一陣,緊接着就是介紹他身後的那些人。
“這些是我的學生,這一次來勘查他們也過來學習學習,實習生嘛,多看看,長長經驗。”
我們互相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剛剛見面並不熟,我跟這三四個學生的交流也僅限於此。
他們來的時候剛好是中午,簡單的吃了個飯,何教授就想去那邊看看。
我擡頭看了一眼天空,這兩天下過雨,今天倒是難得放了個晴天,這大太陽底下應該沒什麼邪祟敢來作亂,沙坑那邊也未嘗不能再去一次。
就這樣,我跟何教授走在前面,那幾個學生跟在後面,一行人出村向沙坑進發。
路上,我跟何教授討論這個沙坑的事情,而我也就在這個時候徹底明白了,何教授爲什麼對這個墓葬的結構瞭如指掌。
“實不相瞞,那些地質勘探人員是我騙你的。”何教授剛沒走幾步,就開門見山地告訴我這麼一個事兒。
我臉色平淡,這些人是什麼身份,跟這次的行動看起來沒有絲毫的關聯,甚至沒有影響。
“話說回來,我也被這幾個地質勘探人員給騙了,他們說自己要收購之前的那個廠子,重新打造成另外一家加工廠,當時還有模有樣的拿着上頭批下來的文件,我一看,這白紙黑字再加一個大紅印章,是個人都得信。”
誰成想,這些文件全部都是僞造的。
他們之前拿着這些文件騙過了部門,被抓的時候把這文件拿出來一擺,又險些騙過何教授,要不是有人告訴他這是假的,他也就差點中了招。
“話是這麼說,再怎麼說也已經發生了,古墓還不知道怎麼樣,但願沒事兒吧。”我接了兩句。
跟之前接電話時我推測的也差不多,何教授說出那一番話來,這個墓指不定有盜墓賊光顧過,不過之前的推測是推測,現在推測落了實,除了瞭然再無其他的感覺。
而且照他這麼一說,我又想起那天遇到的水鬼,話說回來,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幫人要麼是在進墓以後把這水鬼放出來,要麼是還沒有進去就被這水鬼趕出來。
或者他們從另外一個方向過來——比如說那個沙坑。
陰氣如此之重,難道他們就沒有付出過一點代價?還是說他們這一行隊伍裏頭有什麼高人?
從何教授的說法來看,他們應該是沒有帶東西出來的,否則被抓起來之後供出東西下落來,何教授怎麼說也得提一嘴。
現在是隻是不知道墓室損毀的情況,那也就是說在盜墓賊那,他們根本就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因爲盜墓賊自己也不知道底下的情況。
我將心中的疑問一說,隱瞞了沙坑那邊有水鬼的情況,何教授陷入沉思,過了半晌後說道:“你要說這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這邊得到的消息是人並沒有抓捕完全,還有在逃人員,但是據那些人自己的口供,說那些人都消失了。”
“雖然我不推薦怪力亂神,但這種情況不得不防。”何教授走在前面,忽然壓低了聲音。
我用餘光瞥了一眼跟在我們身後的學生,能明白教授是什麼意思。
“那批盜墓賊當時是走私文物時被抓的,他們下一個目標就是這裏,而且已經踩好了點兒,我這次過來也是得了正府批准。”
何教授說話間,我已經帶他來到了沙坑附近,這裏與我之前來時沒有多大變化。
“其實我過來就是實地考察一下,然後回去報告這個墓究竟怎麼開,”何教授望着這沙坑悠悠嘆口氣,“我只是個先頭部隊,後面還會有人來這裏勘察。”
何教授的臉上露出了遺憾之色,我大概能明白他的心情。
他是個歷史學教授,卻只能過來看一眼,並不能參與後續的發掘工作,期間會錯過多少驚喜可想而知。
沙坑裏頭那團陰氣還在緩緩聚集,甚至比之前更甚。
“現在確定的是河流跟沙坑相連,墓在底下,我們沒有辦法確定受潮情況。”遺憾只是一瞬間,何教授很快收起了自己的個人情緒,瞬間恢復了自己的本職工作。
也就意味着,如何發掘將成爲一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