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否認三連,隱瞞了自己當初感覺到妖氣一閃而過的事實。
何教授不疑有他,卻還是皺起了眉頭:“不應該呀,難道說古籍上面判斷失誤,實際上蛟龍飛天,留下來的骨實際上什麼也沒有承下?”
“這又是怎麼回事?”我問。
何教授摸了摸下巴:“俗話說得好,母憑子貴,上面記載蛟龍飛昇之後,留下來的骨跟皮在一夜之間大放異光。”
他琢磨一會兒,但哪怕就是將這古籍跟骨頭盯出來一個洞,身爲普通人也感覺不出來什麼。
何教授不死心地繞着棺材看,眼裏透露着我看不懂的狂熱,整個人忽然有點神經質起來,轉頭問我有沒有騙他。
我一臉納悶:“一張蛇皮有研究價值嗎?”
“它重要的地方不在於研究,更何況就是把蛇蛻拿出去也不會有人信,只有在懂行人的手裏纔會發掘出完整的價值,”何教授看了我一眼,耐着性子解釋,“這蛇可是成了真龍,最後一次蛻皮沾染上龍氣,這張皮可以讓人長生不老,甚至青春永駐!”
我愕然,何教授一直以來的目的,就是追尋長生不老這種虛無縹緲的傳說?
很快他就焦躁起來,翻閱古籍自言自語:“但是上面卻沒有說明方法,帶回去研究根本不划算。”
蛇蛻上面留有氣息是真,能不能長生不老可說不準,何教授如果能感覺到這股力量,執意吸收,後果如何也無法預料,但身體受不住是肯定的。
何教授的一番話讓我對蛇蛻產生了些許興趣,上前準備查看,剛靠近棺材與巨大的蛇頭對視,就見蛇頭上的眼皮忽然動了。
沒有眼珠,空洞洞的眼皮兀自睜開,心中突然升起一種被注視的感覺。
暗道一聲不好,我後撤數步防備但快不過這蛇蛻,那巨大的頭顱猛地一探,一口咬住了我的肩膀。
再慢一步,這巨蛇咬的就是我的腦袋。
肩膀傳來劇痛,沒有骨骼血肉,單單靠嘴部蛇蛻的巨大咬合擠壓骨骼,我瞬間疼出一身冷汗,一條胳膊失力,一手化出龍淵劍往蛇蛻嘴上扎。
這蛇蛻復活是件怪事,來不及細想,感覺到龍淵劍的威壓的蛇頭一仰,鬆口將我重重甩出。
我狠狠撞在墓道的石牆上,頓時感覺五臟六腑攪在了一起,巨蛇蛻在棺材裏高高探出半個身子,我奮力一滾,方纔停留的地方已經被巨蛇腦袋撞出來個洞。
提一口氣,我起身用龍淵劍朝蛇蛻七寸釘去,既然是活的,那打蛇的一套也應該適用於這張蛇蛻。
誰知乾癟的蛇蛻外表光滑一片,龍淵劍刺下去反而滑到了一邊,發出刮魚鱗的尖銳聲響。
巨蛇從深坑鑽出,露着空洞雙目的頭顱轉過來跟我對視。
我全神戒備蛇頭,忽然耳後想起破風聲,左手趕神鞭一出向後打去,同時將龍淵劍橫在胸前格擋。
沒想到靈活的蛇尾轉而繞開趕神鞭徑直纏上身子,連帶龍淵劍也絞在一起,隨後猛然收緊。
當下捻訣起咒,引出六丁護身符:“仁高護我,丁丑保我。仁和度我,丁酉保全!”
口袋裏華光一閃,蛇頭湊近頓然前進不了半分,連帶蛇身不能攪動分毫,我藉機掙開一條縫隙,掏出五雷符貼在蛇首上:“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遷二炁,混一成真!”
話一出口,五雷符大放金光,蛇蛻扭曲幾下,慢慢鬆開桎梏。
我乘勝追擊,正準備再將一張五雷符貼出,蛇蛻猛地一弓,蛇尾橫掃,最後將將扭曲在了一起。
被突然放開,來不及躲避,又被蛇尾重重拍在牆上,喉頭涌上的一股腥甜壓抑不住,哇了一下吐了出來。
在看大蛇,已經盤踞在了一起,恢復了當初我在棺材裏頭看到的模樣,又變成了乾癟的蛇蛻。
巨大的蛇皮橫在面前,要是再次復活,能不能打得過還是未知數,突然安靜下來,我也不敢貿然上前查看,卻不想如山般的蛇蛻忽然變得透明,慢慢融到我的體內。
我一頭霧水,變透明後莽皮形態拿捏不着,想阻止也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它跟我融爲一體,墓室內歸於平靜。
沒了動靜,何教授這才從棺材後面探出頭來問我:“你沒事吧?”
我沒空搭理他,自從蛇蛻徹底融入到身體後,我的身體裏忽然多出了一股奇怪的力量。
先前被擠壓到差點碎裂的骨骼,此刻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咯聲,奇怪的是,我感覺不到一絲疼痛,這股力量遊走周身,我居然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跟愜意,整個人彷彿浸泡在溫泉裏,每個毛孔都透着一股說不出來的暢快。
腹中丹田的位置也越來越熱,到最後已經變成了滾燙的程度,我閉目將意識探入,發現丹田的位置盤踞着一條小龍。
遊走半晌,終於安定下來的時候,小龍一睜眼,我渾身一震,立刻從入定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與此同時,腹腔內滾燙的感覺消失不見,渾身輕飄飄的,肩膀上的傷口也已經癒合,龍淵劍收回,其中的力量跟體內的新力量融合,冥冥中感覺到修爲大有提升。
墓室裏一片狼藉,何教授舉着手電打向我這邊,我卻發現我不用藉助光亮,都能在黑暗中看得清楚。
稍加琢磨,我便明白了這又是小龍的功勞。
盤踞在丹田內的那一條小龍,說實在話跟蟒蛇比較像,不過它已經到了化龍境界,所以連帶退下來的蛇皮都有小龍模樣,而且也具有蟒蛇的靈性,只要它願意,跟它溝通都不是問題。
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它一定要融入到我體內,但毫無疑問,它現在給我帶來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這蛇蛻有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