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正喫包子，看這陣勢愣是嚇得一個手抖沒拿穩，肉包子咕嚕滾落在地。
邵宛坐在一邊，我看着醫生也緊隨其後匆忙趕到，那幫人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救星一般一把抓住了醫生。
“你看我家孩子怎麼樣了還有救嗎？”
“好端端的怎麼就變成了這樣？不是在你們醫院實習嗎？怎麼我孩子都躺在醫院了我這邊還沒接到一點消息？”
“要不是早上多給女兒打了幾個電話，我壓根不知道會出這種事！”
原來如此，我望向牀頭那部自早上起就在不斷作響的手機，原來是家裏人打的。
其中一個女的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衝上前死死扒着病牀欄杆:“雯雯你看媽一眼，你怎麼就成這樣了……”
“知道麼，我女兒在你們這裏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最後進來的是個中年大叔，國字臉，說話時因爲激動而面色通紅，揪着醫院要爲不通知家屬這事討說法。
一番話弄得醫生手足無措，尾隨而來被拽住走也走不得，口罩下的臉略帶沮喪，他怎麼知道這些實習生爲什麼會睡着？
昨天晚上的事也就只有我們三個清楚。
過了沒多久，應該是這幾個家屬在這裏鬧出的動靜太大，又來了兩三個醫生，纔開始給家屬解釋。
他們一開始是以爲這三個實習生精神不好，睡眠不足才導致長時間不醒，瓶子裏的是葡萄糖，就沒在一開始的時候通知家屬。
鬧了半天，家屬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女兒在醫院裏遇到了鬼。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些人終於意識到了我們的存在。
“這些人是誰？怎麼在我女兒的病房裏？”說話的人戴着一副眼鏡，倒也客氣，我站起來簡單地做了個自我介紹，表明自己是個記者，也是在採訪過程中發現他女兒身體不適，先報告給了醫院的人。
果不其然，這幫家屬看我的面色都緩和了許多，更有人甚至抓着我的衣服，義憤填膺地要將這醫院以不負責任的名義曝光。
“好歹我們跟醫院也熟悉，就這麼對待我女兒？”
他的一句話讓我立刻警覺起來，什麼叫很熟悉？試探性地問了兩句，家屬想要找個人訴苦水，一股腦地將自己跟醫院的關係說了出來。
原來這三個女孩兒的家屬都是在這家醫院工作的大夫，說難聽一點，現在躺在病牀上的三個女孩，能進這所醫院實習也是因爲走了後門。
我隱約覺得這段關係跟我現在所熟知的線索有聯繫，跟邵宛對視一眼，繼續詢問下去。
那個國字臉的男人身份居然是這所醫院的副院長，但那已經是調度前的事了，他現在在十四醫院工作，是家大醫院，人脈資源包括儀器都是行業頂尖。
至於爲什麼要把自己的女兒安插在這家醫院工作，用他的話說是這裏還有點人，想着先將自己的女兒安排進來，再將這醫院作爲一個跳板，去十四院工作。
正說話的當口，小胖忽然拽了下我。
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我看到窗外有個人影一閃而過，速度快到差點看不清，一股若有若無的陰氣蔓延在這周圍。
不會吧，光天化日之下居然還敢有邪祟冒頭？
我收回目光，等過一會兒日頭正盛，就是借它豹子膽也不敢出來晃悠。
話說回來，那個人是副院長，既然是前任，我忽然意識到他可能對舊樓的事情有所瞭解，於是問他：“你們知道那個舊樓是什麼情況嗎？”
具體是什麼時候建成，又使用了多久，期間有沒有出過重大醫療事故。
我總覺得這其中有點貓膩。說是大概十來年前，可我所看得到的場景已經是90年代地佈局了。
副院長的回答讓我大失所望，他最後搖頭，有些奇怪的看着我：“你問這個幹什麼？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關於這所醫院，熟知情況的也只有院長了。”
奇怪，只有院長知道，那要副院長有什麼用。
“院長這麼多年都沒有換人嗎？”
他說不知道。接下來不管我問什麼，都是一問三不知，要麼就是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僅如此，這幾個大夫也是一樣，要說他們在胡編亂造吧，看他們的表情，又不像作假。
說話間，最先開始來的那個醫生早已經跑了，病房裏只有我們跟家屬，採訪完我們便不再逗留，跟她們商量着出了病房。
“接下來該怎麼辦？”小胖問我，鬼也沒抓到，問也問不出來什麼消息，無疑是一件令人沮喪的事。
我說先回去休息一下放鬆放鬆，嘴上這麼說，等跟她們分開之後，我隨意找了一家網吧，坐下來開始查跟這家醫院有關的資料。
雖然醫院的具體情況只有院長知道，但網絡普及了這麼久，總該有人會把以前的情況上傳。
搜索仁和醫院，出來的詞條顯示在十五年前建成，兜轉半天，在一則怪談貼底下看到了有關90年代的消息，發帖時間是十年前。ъiqugetv
不過上面的內容含糊不清，只是說這個醫院從建成到現在一直都在出事，醫院背景很深，據說曾在醫院地基下面挖到過一具屍體，身份不明，有小道消息稱是第一任院長的屍骨。
消息存疑，我繼續往下翻，樓主八年前曾夜探醫院，拍攝了數張模糊不清的照片，依稀可見一閃而過的面容，不少評論在底下闢謠，說以前像素不行，手抖加上暗一點很容易造成這種效果，樓主沒反駁，在八年前更新完這個帖子後就沒了消息。
但我清楚，這些照片都不是合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