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出道仙 >第687章 走訪
    邵宛告訴我,今天這人沒來上班。

    先是幾個電話過去都以失敗告終,便動身去拜訪,我記得他叫丁寧,後者正在休假,見到我後吃了一驚,問:“社長那邊有事找我?對不住對不住,我沒注意,手機沒電了。”

    現在社會人手一部手機,外頭沒電可以理解,在家沒意識到我總覺有點刻意,不過也沒說什麼,向他提起了數年前未報道的那件事。

    畢竟是許多年前的事了,他是新聞工作者,每天接手的報道少說十幾條,沒有報道加上在當時沒有引起輿論的新聞讓他面露爲難之色:“這……得等我上班給你查一下檔案纔行。”

    邵宛適時給我打了電話,讓我把手機給他。

    兩個人不知說了些什麼,就聽丁寧嗯了幾聲,掛斷了電話。

    “我記起來了,對這件事還算有點印象。”他請我進屋:“這事說來話長,坐吧。”

    當初男人屍體失蹤,女人跳樓,當晚就有人找上了報社要求曝光醫院惡行。

    但是醫院那邊人脈頗廣,實地走訪後通稿還沒寫完,社長就讓大夥別寫了,說上面來消息,對這件事保持沉默。

    我問他你還記不記得那個人長什麼樣。

    “很年輕,而且很小。”丁寧費勁地想了半天:“唯一的印象就是他面上有一小塊燙傷的痕跡,手腕上也是,說是幫家裏燒水不小心燙的。”

    短短兩天時間,醫院就已經打點好了各方報道這件事的媒體,這才一點消息都沒透露。

    來曝光的人自稱是夫妻倆的兒子,那時候才十幾歲,小孩就自己跑報社來要給家裏人討公道,本來他說的話沒人信,公立醫院怎麼會做出這種頻繁誤診最後致人死亡的事。於是三言兩語將人打發。

    而丁寧下班時,注意到了在一旁巷子口的小孩。他像是等了一天,口袋裏還有喫剩下的半個饅頭,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面上滿是堅毅,注意到丁寧在看他,倔強道:“我沒撒謊,這件事是真的,我沒有媽媽了。”

    他心一動,神使鬼差地答應跟小孩去醫院看看。

    儘管醫院方面在壓消息,但他調查及時,當時還有不少證人,醫院的病人或多或少也都知道這件事,就連夜弄出了通稿。

    他後來查到這是一家三口,出了事之後,小孩無依無靠,還沒等他繼續追蹤報道,社長就被傳了話,要求立即停止調查。

    過了好幾年,提到這件事的時候,丁寧還是忍不住罵了幾聲,報社接到通知後,他連面對小孩的勇氣都沒有,請假在家躲了好幾天,即便如此,還是能在每天晚上想起小孩跟他一起調查時的眼神,完全將他當成了希望。

    我理解他的心情,但我們只負責報道,並非是做慈善,小孩後續如何,除非跟蹤報道,否則還真管不了。

    “當初醫院周邊的人都知道,消息不壓下去的話,即便小孩自己不來,我們也會去查。”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面上露出了悵然之色,喃喃重複怎麼會變成這樣。

    拍了拍他,我在他旁邊坐下來,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安慰,這件事對丁寧的影響很大,那時候一腔熱血的他,也算是看明白了某些事真的並非自己能左右。

    而對我來說,小孩就是那個突破口。

    丁寧想了許久,過了一會兒纔開口:“關於那個小孩,我回去上班後問了一下社長。”

    我一聽便來了精神,能找到小孩就再好不過。

    結果讓人意外,雖然沒有報道這件事,但出於同情,就在他沒來上班的這幾天,社長還是給小孩提供了一點幫助,最後以小孩莫名其妙的失蹤而不了了之。

    據說人還活着,但是在哪裏就不知道了,失蹤多年,一點線索都沒有,當初的死亡人口調查裏也沒有這個小孩。

    如果當時執意將這件事情曝光的話,很有可能會丟了飯碗,但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一提到那個小孩的事就心裏發酸。

    丁寧連連嘆息。所幸現在很少上前去調查一線新聞了,倒也能免得不少煩惱。

    “不知道你在調查什麼,只希望我現在所知的這點線索對你有幫助吧。”送我出門時,他繼續開口,這個新聞已經過了時效性,即便曝光出來,也不會掀起多大的風浪,當初掌握的證據現在都不一定能再查得到。

    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這個小孩的去向,但茫茫人海里,經過數年找一個只知道樣貌特徵的人無疑是一件大海撈針的事,回到報社,大夥都已經下班,問了社長一些問題,後者也是對當年的事情記不大清,乾脆直接帶我來到一個房間推開門,讓我自己在裏面查資料。

    上面陳列的是還未被銷燬的一些新聞報道,邵宛從一旁休息室走出來,看到我稍稍驚訝了一瞬,接着立刻跟我一起尋找。

    我要查的是那段時間仁和醫院有沒有出過什麼新聞,以及到現在這數年期間有沒有出過一些異樣。

    工作量很大,但好在有人幫忙,找起來的時候速度快了不少,報社的新聞清理本來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進行一次,但是社長這邊租下的房間比較大,專門騰出來了一個房間來放置廢舊或者是過期的陳年舊報,說算是個紀念。

    將相關新聞一一攤開翻閱,始終沒有找到什麼有效的線索,在此期間,我將跟丁寧的話又給邵宛說了一遍,邵宛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道:“我們能不能換一種角度去思考這個問題?”

    “什麼意思?”我停下動作。

    “不用靠這些新聞來尋找答案,我們走訪一下不就行了?”她語氣輕快地道:“既然這個小孩已經沒了父母,能不能看一下他有沒有什麼親戚,或者在這之後有沒有被送進福利院之類的?”

    丁寧已經忘了那個小孩到底叫什麼了,唯一的印象就是燒傷,更別提找什麼親戚了。

    “說得不錯,倒是可以先從福利院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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