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看了鎖才發現,這些人也是當真不守規矩的人,他們提前就破壞了鎖,又煩惡鬼過來怪罪,進去調查一遍之後,出來自欺欺人地將鎖佈置成了還鎖住這個房間的模樣。
因此沒費多大功夫,我們就又將這些房間都調查了一遍,趁白天採光不錯,我將我的牀自己調查了一番,直到將牀墊掀開之後,我看到底下貼着一張畫。
畫上是一個眉眼精緻的女人,顧盼生姿,右下角並未署名,更無落款,只有一個奇怪的印章。
“難不成這個印章就是我們要找的法器的一條線索?”墨客也注意到了,湊過來看了一眼。
但是我直覺認爲不會這麼結束,就是因爲找到這些線索的方式,實在是太過簡單,就感覺有點兒不太真實,反而讓人懷疑其中虛實。
真真假假分不清楚,我便問他遊戲裏頭可能會不會可能出現一些假線索。
後者沉默了一會兒對我說道,這遊戲不按套路出牌,還真不一定。
得,問了等於白問,就是說這種世界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我只能無奈收起自己的好奇心,雖隱隱感覺畫跟昨晚來拜訪的女鬼有關係,但眼下可沒有更多能夠串聯起來的線索,只能作罷。
除了這個美人像,我們再沒有找到別的東西,在去宅子裏面一圈,發現那些人已經出了門尋找線索。
跟墨客稍微一商量,我們收拾了傢伙什,一併踏出了老宅,老宅周圍被高樓所包裹,街道兩旁安靜得出奇,彷彿之前作亂的妖魔鬼怪完全沒出現過。
之前我們被追擊時的街道就在不遠處,左轉第三條街就是,等我們趕過去時,發現在那裏又恢復了完好。
在外面我們手上完全沒有線索,只能毫無目的的亂轉,卻又不敢走得太遠,只能在這老宅附近的街道看上一看,不知過了多久,然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難怪你們一開始就沒有參與話題,原來是早就組好了隊伍。”爽朗笑聲傳來,我看到龍虎山傳人和那個趕屍匠從中走出,面帶笑容地跟我們打着招呼。
“你怎麼會在這裏?”我下意識地警惕,他們藏在暗處,房屋周圍林立,能發生什麼我不好說,在這狹小的空間不適合談話。
“只是路過而已。”曾賢攤了攤手,熱情地邀請我們加入:“人多力量大,看你們不像是老手,那幫人居心叵測,不跟我們一塊走的話,安全就不一定能保證了。”
還沒等我開口,墨客先一步攔在我們之間。
他沒睡好,早上起來更是懶得打理,頭髮亂糟糟的,額上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眉眼,擡眼瞬間,那股陰鬱氣質止不住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在這裏跟不認識的人組隊纔是玩命,多的不說,不如小心一下身邊人?”
趕屍匠面色驟冷,連帶曾賢臉上也不太好看,我也懶得管他是什麼表情,隨口表示我們要去那邊看看,就拉上墨客頭也不回地離開。
有種馬後炮的意思,但我並不打算怪他,事實上明確的拒絕才是出路,儘量不要跟這裏的人扯上關係,免得被人拖下水中糾纏不清。
墨客不着調地嗯了一聲,散發着戾氣,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樣,他擡手斜斜一指,張口道:“那條路,我們是不是沒走過?”
擡眼一看,印象裏確實沒有路過放着諸多玩具的店鋪,保險起見,我將從老宅中翻出來的紙摸出,大致撕成紙人模樣,再將法力注入,輕輕一吹,紙人落地便舒展了身體,沒有五官的面容靜靜望着我。
擡手一指,便命令它上前爲我們探路:“去!”
這招可以說得上是一個障眼法,我們在老宅中尋找的同時,我也同樣在爲自己做一些保命的東西。
就比如房間中央擺着的那張桌子就是一個梨花木,雖然比不上棗樹跟雷擊木,但驅邪效果也不錯,這種情況下沒得挑,我特意出去找了點東西將這桌子腿兒鋸開,將其大概削成了一個木棍的樣子,拎在手邊做防身之用。
其他零碎東西數不勝數,甚至蠟燭也被我收集了一些來放在房中。遇到一些比較難以抵擋的怪物,提前佈置好陣法也是取勝關鍵。
紙人沾染着我的氣息,直挺挺地向前飛去,背後的法文若隱若現,但到半途之時,忽然被一種看不見的力道扭曲拉扯着消失不見。
不光是我,就連對鬼神一說毫不在意的墨客也倒抽了一口冷氣,猛地後退數步,求助的目光看向我,顯然是在詢問緣由。
但這地方古怪的很,我又哪裏知道緣由,只能搖了搖頭告訴他不要輕舉妄動,轉而將目光投向了兩側櫥窗放着的商品。
形狀不一的娃娃一同排列在櫥窗裏,精緻的洋裝看得出店家的用心,只可惜我對此並不感冒,抄起木棍直接敲破一扇窗戶,將其中一個娃娃拎了出來。
雙指一探,上面沒有感覺到任何陰氣。
怪了,那那道看不見的屏障是怎麼回事?
我並非打算尋根究底,本來在看到那個看不見的怪異屏障就該收手,卻突然再次感應到了剛纔放出去的紙人。
與紙人建立聯繫,開眼一看,發現紙人的視角里它被塞進一個娃娃肚子,通過娃娃面上鑲嵌的玻璃珠來觀察外面的動靜。
有點邪門。更邪門的是,我注意到有個娃娃手上似乎抓着什麼東西。
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張符籙!
再後來面前出現一張娃娃的臉,它微笑着盯着藏有紙人的娃娃,突然張口將它吞入腹中。
我在紙人被撕碎的一瞬間斷了聯繫脫身,這才免被波及。
隨便拿出什麼東西往前一丟,還是同樣的結果,我不禁倒抽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