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春杏繞宮牆 >第八十五章 對天起誓
    玄政轉而對阮薇說:“阮妃,我會盡力讓你回宮的,你給皇后解釋一下,她有所誤會。”

    阮薇從於初夢的懷裏擡起臉來,淚眼婆娑的看着玄政:“你有什麼辦法?”

    她的死已經被皇帝昭告了天下。

    儘管如此,玄政還是有辦法。

    在普華寺發生怎樣怪力亂神的事,都說得過去,顯然,普華寺這個地方,還是任由玄政擺佈的。

    只要他配合,大可以設計阮妃在衆目睽睽之下,佛光普度之中死而復生。

    皇帝是天子,可人人供奉神明,如此這般,就連皇帝也不能提出什麼異議,到時候除了迎阮妃回宮,別無他法。

    玄政把他的這些想法清清楚楚說了出來,阮薇破涕爲笑。

    “那就有勞瑾王了。。”

    這個法子阮薇早就想到,只是要看瑾王肯不肯配合罷了。

    於初夢看了眼玄政,又看看阮薇,心想薇薇就是爲了這事哭麼?不像吧,瑾王不至於這點事兒都不肯幫忙,沒理由啊?

    她想問問薇薇,瑾王有沒有對她做點畜生行徑的事兒,可眼下阮薇又好得很了,非常有興致的同玄政探討到時候怎麼僞裝,那個畫面要怎麼才能更震撼。

    這精神的,一點兒都不像受了委屈的樣子。

    反倒是玄政挺悶悶不樂的,礙於初夢在這兒,他也不好對阮薇疾言厲色,只能強行耐着性子應付。

    “那就這麼着了,”阮薇迫不及待道,“你儘快安排,我得早點復活。”

    玄政建議道:“還是得皇后先回了宮中,弄明白皇帝爲什麼弄死你,再復活吧?”

    阮薇想想這也有道理,“好。”

    玄政緊跟着道:“時候也不早了,阮妃你先去休息。”

    阮薇很敏感的察覺到,這是要先把她支走,她當然不肯走。

    “你們還有什麼事,可以一起商量。”

    玄政皺了下眉頭,尋思着該用個什麼理由把她支走。

    於初夢先開了口:“薇薇,你先去休息吧,我和瑾王昨晚商量好的,我答應同他生個孩子。”

    這話說出來,玄政腦子裏就兩個字:完了。

    阮薇磕了下眼睛,瞪向玄政。挺會見縫插針的,這隻豬想啃白菜了……不會已經啃過了吧,畢竟初夢一般想好事情就得立馬實踐。

    於初夢察覺了阮薇不對勁,問道:“你是不是覺得他不合適?”

    不合適,太不合適了。

    阮薇一直覺得借種這個事可以用方太醫,對方太醫她是很放心的。可是這個瑾王不一樣,瑾王各方面,都比較容易讓女人動心。

    而且他能讓初夢答應這件事,絕對在某些問題上欺騙了初夢的。

    可她們確實缺個孩子,初夢又不肯再用方太醫。這樣來看,瑾王倒成了唯一可以用的男人。

    阮薇心裏掙扎了一下,最後道:“挺好的。只是在寺裏最多隻能留三日了,希望你們之間能有那個緣分吧。”

    她這樣說,玄政一顆吊在懸崖邊的心也放了下來。稀奇了,沒想到阮妃在這種時候還挺識大體的。

    阮薇隨着帶路的和尚離開。

    有過昨日的經歷,一回生二回熟,玄政挺自然的伸手把初夢摟到懷裏來。

    於初夢看着他的眼神卻不太友善。

    “你是不是動了薇薇?”

    玄政猶如遭了雷劈,整個人就這麼被定住。

    他知道初夢說的‘動’是什麼意思。阮妃刺得不行,誰能動她?

    他跟阮妃眼下是見面就要針鋒相對,針尖對麥芒,一天要明爭暗諷對方無數回,還那種風月之事,根本不可能,他看見阮妃頭都痛了。

    “你覺得我是那麼下流的人?”

    於初夢低頭,看向某隻正在她胸前忙着解衣帶的手。

    這不下流?

    他被這眼神刺得趕緊收回了手,慌不擇路的說:“我,我對別人不這樣,只是你,只是對你……”

    於初夢嘲弄道:“玄瑋也說過,只對我。”

    所以後來,“只是對你”這種話是她最不愛聽的,分明瑾王昨天還說對她沒有情意,今天卻在說這些了,這是幾個意思?

    玄政鬆開手,都不敢摟抱着她了,退後一步,耳根通紅。

    “我同玄瑋如何一樣,我……”

    “這不重要,”於初夢打斷他的話,審視的目光看着他:“我不介意你在那方面究竟是什麼人,這不在我關心的範圍內,但薇薇是我的底線,你最好沒有做過。”

    “我當然沒有做過。”

    玄政冤得比竇娥還冤了,明明剛剛都解釋過了,怎麼初夢還這麼想。

    於初夢不太信:“可薇薇剛剛出去的時候,臉色特別難看。”

    她當然有注意到,薇薇出去時那落寞難過的樣子,跟被男人狠狠傷害了似的,薇薇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她怎能不多心呢?

    玄政心裏已經很後悔了。

    爲什麼要得罪阮妃?真不應該跟阮妃打交道,那女人真不是喫素的,這是要玩死他啊。

    他豎起三根手指:“我玄政對天起誓,絕無欺辱過阮妃,沒有對她做過任何非分之舉,若有半點越距,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於初夢想着暫且就選擇相信吧。

    雖然起誓大多不可信,不過全憑猜測就定一人的罪也不好,尤其他們現在還是盟友,可不能鬧太難看了。

    玄政看她臉色舒轉,終於鬆了口氣,卻不敢再主動碰她了。

    他小心翼翼的問:“我們還能不能……”

    於初夢垂眸沉默。

    玄政便說不完這句話了,如鯁在喉。他再提生孩子,就好像他真是那類下流無恥之人。

    他怕初夢這樣看待他,一如當年,他怕初夢恨他,因而放手成全。

    心裏掙扎着,掙扎着,就這麼釋然了。

    也不要讓她爲難了吧。

    “算了。”他說,“其實我不會跟你爭權的,帝位,我不太看重。”

    於初夢聽不太懂,很困惑的擡眸看他。男人心海底針,說變就變吶。

    玄政看着她迷茫的模樣,低聲道:“你怕別人像玄瑋一樣,騙你入心,再傷害你,又糾纏你,所以你在心裏設了一道防線,排斥任何一個像他一樣對你訴說情話的人。”

    說完,他退後一步,同她保持一個禮貌的距離。

    他在笑,卻笑得很苦。

    “其實你可以大膽一點,這世上會有人真心愛你,不是每個男人都是玄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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