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神符 >第六十九章 好......
    考試終究過去了。

    但是這場荒唐,古怪,翻轉數次,但是又帶着點戲劇性裝逼味道的風波到底何時才能過去,沒有人知道。

    清晨的陽光再次入神恩賜般降臨,與那高聳的有些不合情理的城牆陰影形成了一道光與暗的鮮明界限,這條界限不斷的從東向西蔓延,直至籠罩整個朝都雄城。

    經過了幾天的喧鬧,學堂也終於開課了。

    第一天......

    進入朝都學堂的第一天雖然被稱爲開課,但是卻沒有課。

    而是讓上一屆的學子帶着新生們好好逛逛學城,畢竟這裏太大,如果不花上一段時間好好認一認,那真正上課了,得有一大半人迷路。

    “這學服料子真的好,你確定不要錢?”

    街上,四人相伴而行,其中一人不斷的揉捻着學服的袖擺,同樣的問題已經不知道問出了多少遍。旁邊的董富貴鬱悶的恨不得甩他幾塊金餅子,買他閉上那嘴。

    “許兄,咱們現在可是朝都的名人,能不能有點名人的派頭,你還在乎這學服要不要錢幹啥。”

    許白焰苦笑:“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怎麼就成了名人,我的詩詞和樂理不可能得滿分,這其中肯定出了什麼岔子,等開課了,我得去搞清楚。而且出名了也不會按名聲幾斤給我發錢,我可不像你那麼富貴。”

    “嘖,我知道你這脾氣不喜歡不公平的事兒,但是現在你站在有利的這一方,還是不喜歡,我真是沒見過你這樣的人......還有啊,名聲......可是最能換錢的。”董富貴家裏是經商的,所以笑着道:

    “你現在就去找個酒樓,說你給他寫個曲子,要五個金餅子,那酒樓老闆樂樂呵呵的遞給你八個,你要是推辭一下,他能給你漲到十個。”

    “我不會譜曲。”

    “恩,我信。”董富貴一撇嘴:“但是你問問這整條街上的其他人信不信。”

    許白焰擡眼,視線時不時的與周圍人交錯,發現許多人都在看着自己,而且似是都一臉的驚喜一般。有幾個人躍躍欲試的,眼瞅着就要衝過來跟許白焰搭話了,嚇得他趕緊低下頭,口中唸叨着:

    “這不合理,這不合理啊!”

    旁邊的謝清婉嘆了口氣:“好了,別宣傳你那些奸商之道了,咱們今天要認識好學城的路,過幾天真的開課了,走丟了可沒人幫你向先生求情。”

    她說着,指了指面前的一排建築:“諾,那一片就是瀚海樓,也是詩詞一科的主樓,過去十年間,這樓裏出了七位詩仙。

    其中四位專職譜寫《大秦詩賦》,編撰這書的位置已經傳承了幾百年了;

    一位進了皇城,估計是成了哪位皇子的老師;

    剩下的兩位去了北側的熱海,這些年北疆的流民總是挑起戰事,大秦的詩詞歌賦在那邊傳頌的很是緩慢,也不知道這糊塗仗要打到什麼時候......”

    說到北疆流民,幾人也都是下意識的嘆氣搖頭。

    ......

    北疆!字面意思就能看出來,就是大秦疆土的極北側。

    和南方的鬼域一樣,北疆也是極寒之地,但是卻沒有過多的大陸,只有不多的凍土與大片大片的冰川......以及望不到邊的海水。

    在這種極寒之地中,卻有着不少的人,他們大多靠着漁業爲生。

    北疆自然也是大秦的疆土,但是北疆人卻不歸大秦管。甚至仇視大秦,沒事就和大秦邊軍開戰。

    至於原因,則是一筆很糊塗的帳。

    幾百年前,南方突然就出現了‘鬼’這種東西,一時之間人們談之色變,甚至覺得是上天降下了神罰,要毀滅人間。

    而因爲鬼只有在極寒之地纔會出現,所以當時的皇城裏有一些人提出了一個理論,那就是如果南邊有鬼,那麼北邊同樣也是極寒之地,會不會也有鬼出現。

    在那個黑暗的時代,秦人對於鬼和符文的研究還沒有如今這般透徹,許多的理論都是平心而想,再加上鬼這種東西實在是可怕,所以當時的秦國皇帝就下達了一個極爲荒唐的旨意!

    封鎖北疆!

    不許北疆人踏足大秦,熱海邊緣被秦軍駐紮,禁止商貿往來,文化傳播,甚至禁止與北疆人談判!如果真的有大鬼出現,那就讓北疆人和它們打,打輸了,鬼喫的也是北疆人。

    如此旨意,着實是喪心病狂,甚至帶着點自欺欺人一般的幼稚。

    北疆人怎麼能打得過大鬼?

    北疆人喫完了怎麼辦?不是還是要衝到大秦腹地去?

    然而就是這麼可笑的旨意,卻在當時以極快的速度實施了起來,北疆被封,這一封,就是兩百多年。

    直到千墨山上的符師終於研製出了能鎮壓大洞擴散的巨大神符之後,鬼域也終於得到了遏制,大秦屠鬼軍與鬼征戰廝殺,將其壓制在了南邊,這時候,人們才終於有心思去看一看北疆,也才終於意識到......北疆哪他孃的有鬼啊?

    這時候,下達這個傻缺旨意的皇帝早已經死去,皇城的人也再次宣佈,廢除北疆的封鎖。

    然而......兩百多年的自治,讓北疆整整三代,四代人,甚至五代人都對大秦心懷怨恨!這份怨恨隨着封鎖的解除,也終於找到了發泄口。

    那天,北疆人殺入熱海彼岸,與大秦軍人展開了一場誰都知道,但是卻始終沒有記錄入史冊的慘烈戰爭,同爲人類,但是卻也屍山血海。

    從此之後,北疆的流民就成爲了一種帶着濃厚復仇色彩的存在,幾百年來,仇恨依舊沒有消除,多少代的秦國帝王都想要平息這場荒唐的戰亂,但是卻依舊無可奈何。

    北疆,就這樣成爲了大秦帝國,軍方,乃至子民們心中一根憋屈且自責的刺,一談起來,除了沉默,什麼都做不了。

    幾人沉默了一小會兒,便繼續往前走。

    不多時,便走到了符院的範圍。

    萍兒看着那個孤獨的立在廣場中央的建築,聳了聳肩:“這就是符院,學符的地方,你們都知道了,我也就不介紹了。”

    許白焰點了點頭,這一個多月裏,他對符院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了,不過現在以一位學堂學子的身份再看它,還是忍不住駐足。

    “符院......不能旁聽麼?”他想了一會兒,問道。

    “額......沒聽說過。”萍兒道:“符院只招收有符意的學子,沒有符意之人,去學了也寫不出符,怎麼可能有旁聽這回事?”

    “有理。”許白焰簡單的迴應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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