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面，你倒是不用有太多顧慮。”葉素晶道，“楊傑從省·委辦公廳下去，是正常的幹部提拔；楊學虎要是從東草市委辦調入省·委辦公廳也是走正常調任手續的。這有什麼好說的？他來了之後，有關紀律和規則，我會再對他強調。熊書記選一個祕書，要是還得看人家的眼神，工作就沒法開展了！現在，其實只有一個問題，你肯不肯？”葉素晶盯着蕭崢問道。
蕭崢毫不猶豫：“我肯定沒問題，這是好事啊！要是熊書記、葉祕書長沒有顧慮，我舉雙手贊成。”葉素晶嫣然笑道：“這就好了。要是熊書記有顧慮，也不會讓我來提這個事情了。熊書記之所以認爲楊學虎合適，不僅因爲小楊是你的祕書，還因爲小楊是秦川省長安市普通工人階級出身，在粵州沒有親戚朋友的關係，這就非常好。”
蕭崢點頭道：“這的確是，楊學虎社會關係非常簡單。爲人淳樸，一心服務領導，不會去和官場和社會上的人胡混。這一點很可貴。”“所以說，一個人的機會，是由各種因素構成的。”葉素晶道，“並非是社會關係越複雜越好。有時候，簡單、單純，也是優勢。”蕭崢點頭：“那這個事情，就這麼定吧。需要讓楊學虎什麼時候來上班？”
葉素晶道：“走組織程序，等待組織調動。”葉素晶的手法還是老道的，蕭崢道：“那我們就等待組織上的通知了。我這裏還得去物色聯絡員。”葉素晶道：“這事倒是真的得抓緊，否則受累的可就是你自己嘍。”蕭崢點頭：“葉姐說的是。”
事情商定，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兩人從辦公室出來。葉素晶對蕭崢道：“你再跟我到熊書記這裏去一下。”蕭崢點頭。葉素晶在熊書記辦公室門上敲了下門，推進去，熊旗已經準備出發，站在沙發邊上。
“熊書記，關於祕書的事情，我已經和蕭書記商量好了。”葉素晶彙報道，“蕭書記也是全力支持，下一步就是走程序了。”
熊旗就朝蕭崢伸出手來，兩人握手，熊旗開玩笑地道：“蕭崢同志，咱們這是‘以一換一’，誰也不欠誰的了！”熊書記說的一個“一”是指楊傑，另一個“一”則是楊學虎了，他的意思是用楊傑換了楊學虎。蕭崢笑着道：“其實我知道，這兩個‘一’，都是熊書記關心東草，都是我們得了便宜。”楊傑是支援東草纔下去的，楊學虎這次到熊書記身邊工作，是工作層面的提升，以後在工作上對東草和蕭崢也肯定會有幫助。
葉素晶笑着道：“蕭書記是個明白人，這樣，熊書記多關心多支持你們，心裏也是欣慰的。”熊旗也笑着道：“等我什麼時候有空，請我喫個飯就行了。”蕭崢道：“一定。”
三人這纔出了辦公室，一同到了下面。蕭崢先等熊旗、葉素晶上了車，再坐入自己的車裏，問道：“喫飯的地方找好了嗎？”楊學虎道：“預定了一家火鍋店，天涼了，喫點火鍋，蕭書記您看好不好？”蕭崢道：“我沒有問題啊，屠市長、楊祕書長，你們能不能習慣？”屠東風道：“在機關食堂喫得多了，還真有些膩味，換個麻辣的口味挺好！”楊傑也道：“我能喫辣！”蕭崢笑道：“那我們就去喫火鍋！”
到了火鍋店，預定的是一個小包廂，但五個人坐已經相當寬鬆，駕駛員唐海闊、楊學虎給大家端茶倒水。等火鍋上來之後，蕭崢道：“學虎，今天這個火鍋，豐盛一點。再來一瓶白酒，我們四個人都來一點。唐師傅要送我們回去，今天沒法喝了，以後你自己和學虎補吧。”
唐海闊笑着道：“蕭書記，我不饞酒。我保證安全將各位領導送到家。”
火鍋和白酒都上來了，蕭崢說：“今天，爲什麼要吃了這頓火鍋回去呢？首先，是市委市政府班子調整之後，這次是我和屠市長、楊祕書長第一次一起來省裏出差，不能餓着肚子回去吧！”屠東風也笑着道：“我確實是有些餓了。”蕭崢又道：“其次，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大家。”衆人都看着蕭崢，滿心好奇地等待着。
在在座的人看來，這毫無疑問是個好消息！屠東風、楊傑和師傅唐海闊都說：“祝賀啊，學虎！”“這是大大的好消息啊！”
楊學虎一下子回不過神來：“蕭書記，爲什麼會選中我呀？而且，我的能力水平，我怕我擔當不了省·委書記祕書這麼重要的職務。況且，我還是想一直服務好蕭書記。”楊傑笑着道：“學虎，你的能力水平，我想應該沒問題。到了不同的平臺，其實也是提升能力水平的一種很好的鍛鍊！以前，我也懷疑過，能否服務好熊書記，後來發現到了崗位上，只要多聽、肯學、善思，肯定能儘快適應的。”市長屠東風也道：“學虎啊，你想要繼續服務蕭書記，這一點大家肯定理解。但是，說實話，你也不可能一直服務蕭書記，就如楊祕書長也不能一直服務熊書記，最終還是要走出來的。你也一樣。其實，熊書記能看中你，就是對蕭書記的認可啊。全省那麼多地市的市委書記，都是有聯絡員的吧？爲什麼熊書記沒有去調他們？還不是因爲蕭書記身邊的人，他最信任嘛！你要從這個角度去思考問題。”
楊學虎聽後，點點頭，感覺屠市長說得挺深刻。但他心裏還是不捨得離開蕭崢。
蕭崢說：“學虎，這個事情，有點突然，我也沒料到，今天葉祕書長直接對我提出來，熊書記也已經打算在心上了。你去擔任熊書記的祕書，一方面減輕了目前葉祕書長的擔子，另一方面對東草、對你個人的發展都是好事情。以後東草和省·委主要領導直接的對接，會更加緊湊、方便。其次，你到了省級層面，看到的、學到的，層次將更加寬，以後你發展的路子也就更加廣。是我把你從寧甘帶過來的，我自然希望你有一個好的發展前景，當前去擔任省·委書記的祕書，就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也許你自己想放棄，但是我作爲你的領導，是不能讓你放棄的。事情，已經定了，就等待組織的通知吧。”
楊學虎還不能完全適應，但是衆位領導都這麼勸他，加上蕭書記也確實爲他考慮，並且說已經定下來了。楊學虎的服從性很強，只好說：“那我服從領導的安排。”
蕭崢說：“學虎，那你給大家倒一圈酒，我們一起來預祝你一下！”“是！”楊學虎將大家的杯子裏都斟滿了酒，首先端着酒杯站起來：“我先要感謝各位領導的關心！”說着，就一口喝了。
屠東風笑道：“你等一等，讓我們先敬一敬你。”楊學虎又給自己的酒杯斟了酒：“我先敬各位領導三杯！”楊學虎是關中人，性子裏有豪爽的成分在，今天爲了表達感恩之情，他自己先喝三杯。
其他人也知道他的用意，也不阻止。等他喝完，大家又敬了敬他。蕭崢說：“學虎，你還有一件幸運的事，那就是熊書記的前祕書，就是你現在的祕書長。趁着接下去走程序的這段時間，你有空可以多請教。提前把工作熟悉起來，等組織上通知你過去的時候，就能儘快適應。”楊學虎道：“我一定多向楊祕書長請教。我再敬楊祕書長三杯。”
楊傑道：“學虎，你今天別喝高，等會還要服務蕭書記。”蕭崢道：“沒關係，這三杯，我想學虎還能挺得住。等會敬我、屠市長，就一杯吧。”楊學虎說“是”，楊傑也只好讓楊學虎敬了自己，並說：“反正，我知無不言，我們的目標其實是一致的，就是能讓你更好地服務好領導。”
一瓶白酒喝完，平均每人二兩半，楊學虎稍微多一點，也沒超過三兩半。喝完之後，不再多喝，大家上車回東草。
這天晚上八點半，華京國委辦大樓的屋角上，秋月高懸。
國土部長莊意賢，華京發改委副書記、副主任金朝穹，一同從黃國委的辦公室出來。
莊意賢、金朝穹一起道：“黃國委，您留步。”黃國委道：“沒事。要辛苦你們抓緊一下，明天我打算就呈給首長審閱。”莊意賢、金朝穹一同道：“放心，黃國委，明天一早放在您的案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