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周華髮起進攻的時候,孫定山一直遠遠觀望着。
等到朱彤來到面前,孫定山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吩咐左右:“把朱彤綁了,拖下去砍了。”
“將軍!”孫定山要殺他,朱彤大喫一驚:“我犯了什麼錯?”
“近萬騎兵進攻梁軍,敵方連一匹馬也沒有,居然能讓你損失慘重。”孫定山冷着臉說道:“像你這樣無用的人,留着豈不是亂了軍心?”
被兩名賊軍扭着雙臂,朱彤掙扎着想要辯解。
沒等他開口,吳嶽已先一步求情:“大帥,我覺着還是先饒過朱將軍。”
“怎麼?”孫定山問道:“你要爲他求情?”
“我並非爲朱將軍求情。”吳嶽回道:“只是朱將軍就這麼被殺,實在是太窩囊。”
“無能就是無能,他哪裏窩囊?”孫定山皺眉問道。
“朱將軍確實敗了,而且敗的很難看。”吳嶽回道:“可是在他出兵之前,大帥應該也已料到這個結果。”
孫定山鐵青着臉,沒再言語。
朱彤出兵之前,他確實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
只是他沒想到,朱彤居然能敗的那麼難看。
近萬騎兵出擊,回來後一個個灰頭土臉。
不僅如此,甚至還折損了數千人。
雖然賊軍與梁軍作戰,幾乎沒勝過幾場,像這樣窩囊的仗,打的還真是不多。
孫定山沒再吭聲,吳嶽向兩名扭着朱彤的賊兵使了個眼色。
明白了他的意思,朱彤躬身向孫定山一禮,什麼話也沒說,退了下去。
“就這麼讓他走了?”等到朱彤離去,孫定山向吳嶽問了一句。
“大帥還要怎樣?”吳嶽說道:“就算殺了朱將軍,敗也敗了,於事無補,又何必自斷股肱?”
“話是這麼說,可這一場,他敗的也太難看。”孫定山咬着牙說道:“至少也得讓我看見,他退的從容,或者梁軍亂了陣腳。”
“大梁皇帝親征,梁軍將士個個用命。”吳嶽說道:“我聽說這一場並不是大梁那些老將軍在打,而是皇帝新近提拔起的一位校尉。”
“你說的是周華?”孫定山皺眉:“我也聽過他的名頭,以往好似在王宗仁手下……”
“王宗仁確實有些本事,可行軍打仗,卻沒有多少章法。”吳嶽說道:“以往每每擊退我軍,多半是仰賴這個周華。大梁皇帝把他抽調出來,爲的就是培養心腹。依我看,大梁朝廷已經變天了。”
“你什麼意思?”從吳嶽的話裏聽出了些什麼,孫定山皺起眉頭問道。
“沒什麼意思。”吳嶽回道:“只是感慨,以後仗可能沒那麼好打。”
“那該怎麼辦?”本來人馬就比梁軍少,麾下將士又缺少操練,連吳嶽都認爲以後的仗不好打,孫定山頓時感到有些緊張。
“大帥不用擔心。”吳嶽回道:“有我在,必定不會讓大梁皇帝前進的過於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