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孟昶視察一圈,回到帳篷,朱彤跟了上來。
“朱將軍有事?”吳嶽問他。
“也沒旁的事,只是想向吳將軍道謝。”朱彤回道。
“道謝?”吳嶽一臉茫然:“我不記得幫過朱將軍什麼……”
“吳將軍帶着我們投效陛下,就是再造大恩。”朱彤躬身一禮:“道個謝,還是應該。”
“陪着陛下走了一圈,朱將軍感覺怎樣?”吳嶽問他。
朱彤回道:“陛下是當世明君,我算是服了。憑着張世成,根本不可能是朝廷的對手。”
“我也沒想到,陛下居然這麼有手段。”吳嶽笑着說道:“爲兵士整理衣襬,還叮囑衣甲不合身,可找軍需。我們帶來的將士,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禮遇?”
“誰說不是。”朱彤回道:“當時我都看的愣了。”
“張世成當初造反,我們跟着響應。”吳嶽說道:“如今想想,確實可笑。”
“可是那時的朝廷,確實不像如今。”朱彤說道:“我也聽人說了,就在前不久,陛下像是突然變了個人。原本根本不理朝政的他,使用手段殺了王進忠。在那之後,又滅了王進忠的餘黨。朝廷以及地方官員,被殺了的可不少。”
“看來我有必要再去拜訪羅公公。”吳嶽點頭:“他是陛下身邊的人,發生過什麼,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吳將軍要把這些事拿出來,去問羅公公?”朱彤詫異:“萬一傳到陛下那裏……”
“要是問明白了,還請吳將軍告知一聲。”朱彤說道:“以後遇見以往的故交,勸說他們投降,我也有話說。”
“放心,肯定會告訴朱將軍。”吳嶽拱了拱手,沒有進入帳篷,而是轉身離開。
羅玉翔是孟昶身邊的人。
他整天陪着孟昶,幾乎沒什麼機會接觸。
好在孟昶有事,時常會讓他傳旨,倒是給吳嶽留了接近的機會,
遠遠看見羅玉翔從孟昶的帳篷走出,吳嶽快步追了上去:“羅公公又去傳旨?”
“並非傳旨。”見是吳嶽,羅玉翔問道:“吳將軍這會閒下來了?”
“很多事情都已安排下去。”吳嶽回道:“我也是想來向羅公公道個謝。”
“雜家只是內官,也沒幫將軍做過什麼。”羅玉翔說道:“將軍謝我什麼?”
“要不是羅公公來回奔走,我與朱彤等人,哪會這麼快就投了朝廷。”吳嶽說道:“道個謝,還是應該的。”
“都是陛下吩咐的事情,雜家不過走了些路罷了。”羅玉翔說道:“要是將軍沒其他事情,先告退了。”
“羅公公。”吳嶽問道:“敢問陛下對待兵士,是不是一直如此親近?”
“我當將軍爲了什麼。”羅玉翔哈哈一笑:“原來是爲了這些。”
他絲毫沒有隱瞞,把孟昶如何誅殺王進忠,又如何籠絡了一羣侍衛,全都說給吳嶽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