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進皇宮,她還有些不適應。
而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皇帝。
進宮之前,她就做好了打算。
既然要伺候皇帝,以後獨守寢宮的日子,肯定比陪在皇帝身邊更多。
與其每天空等,還不如找些事情做。
寫字,不僅陶冶性情,還能打發時間,再好不過。
德妃正寫着字,宮女跑了進來:“皇妃,陛下來了。”
才進攻,皇帝居然就來了,德妃趕緊把筆扔到一旁,領着宮女出外迎接。
她出門的時候,孟昶恰好帶着羅玉翔和幾個小宦官來到。
跪伏在地上,德妃說道:“臣妾見過陛下。”
“起來吧。”孟昶從她身邊走過:“進了皇宮,就是自家人,以後不用跪拜。”
德妃站了起來,跟着孟昶走進寢宮。
看見桌上擺的字,孟昶走了過去。
滿紙都是蠅頭小楷。
他拿起來看了看:“德妃字寫的不差,可以弄兩幅裱起來,放在寢宮作爲裝飾。”
“臣妾字寫的並不好。”德妃低着頭回道:“裱起來作爲裝飾,怕被人笑話。”
“有什麼好笑話的?”孟昶說道:“大梁有些所謂的書畫家,寫的字,朕一個都看不明白。即便如此,還會有很多人跟在後面吹捧。朕認爲,既然是字,一定要工整,要讓人能看得懂。寫了滿紙,卻沒人看明白是什麼字,你認爲那是寫的好?”
“陛下說的是。”德妃先應了,隨後說道:“草書確實是看不明白的。可既然有草書,必定是有它的道理。”
德妃覺着好笑
看來皇帝對書畫藝術,是真的一點也不懂。
否則,他又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朕今兒事情辦完的早。”在屋裏坐下,孟昶說道:“想起你在乾清宮頂撞朕,所以過來看看。”
他提起在乾清宮頂撞的事,德妃吃了一驚,趕緊跪下:“臣妾當時只是口快,還望陛下莫怪。”
“怪與不怪,你已經說了。”孟昶問道:“你是不是對大梁朝廷有諸多不滿?尤其對朕,有很多看不慣的地方?”
德妃回道:“臣妾不過女流,以往也不出家門,許多事情不懂,也談不上對陛下和朝廷不滿。”
“知道爲什麼把你留在皇宮?”孟昶突然問她。
德妃愣了愣,沒有回答。
其實她很清楚,作爲王宗仁唯一的女兒,去乾清宮面聖,被留下幾乎是沒有懸念。
皇帝這麼問,還真讓她爲難。
“朕告訴你。”孟昶說道:“其一,是爲了讓王宗仁消停些。其二,則是因爲你心直口快,敢在朕面前說話。倘若你不是這樣,此時朕來的應該不是這裏。”
“陛下恩寵,臣妾必定銘記於心。”德妃低着頭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