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昶也下了水池。
泡在池子裏，他問皇妃們：“在池子裏沐浴，是不是比木桶更爽快？”
皇妃們都不做聲，沒人知道該怎麼迴應。
“怎麼不說話？”孟昶問她們：“朕問的話，你們聽不見？”
“陛下。”德妃說道：“如此沐浴，會不會傷了風化，有失皇家體統？”
“不僅今天沐浴，明兒還要這樣沐浴。”孟昶靠在水池片，像是絲毫不在意什麼皇家體統。
德妃話已經說出口，皇帝卻根本沒往心裏去，她也不知該不該接着說下去。
“明天，你們還得來。”孟昶說道：“就在雷人使者見過朕之後。”
三位皇妃完全不明白，孟昶爲什麼要在雷人使者見過他之後，再與她們一道泡澡。
泡在水池中，孟昶過了好久才吩咐宮女擦身。
快走出沐浴房，羅玉翔等在外面。
“陛下。”羅玉翔湊到孟昶身旁，小聲說了句：“周華已經引領將士們進入皇城。”
“消息有沒有泄露出去？”孟昶問道。
“沒有。”羅玉翔回道：“老奴特意交代了周華和耿仲兩位將軍，要他們一定不能走漏了風聲。”
“沙西王、廣海王……”孟昶冷笑：“還有其他幾位親王，好好的做皇族不成，就這麼看不得朕坐這江山？”
“他們都是鼠目寸光之輩。”羅玉翔說道：“陛下不用往心裏去。”
“不是朕不往心裏去就能解決的。”孟昶說道：“他們時刻在想着奪朕的江山，要朕的腦袋。”
“陛下宅心仁厚，恩澤天下……”羅玉翔又拍起馬屁。
孟昶說道：“屁，什麼宅心仁厚，明明就是蠢！像這種亂臣賊子，直接滅了不就成？還念他是什麼皇親國戚？”
自從當初孟昶剷除王進忠，羅玉翔就一直跟在他身邊。
已經幾個月過去。
皇帝先是剷除了王進忠，後又清洗了朝堂，然後御駕親征，短短兩三個月，就把曾經不可一世的張世成給滅了……
皇帝早就不再是當年的皇帝。
然而雖然不是當初的性情，人卻是同一個，羅玉翔也不知道該對他過往的做法是褒還是貶。
不知道該怎麼說話，羅玉翔只能選擇沉默。
孟昶倒也不爲難他，對他說道：“告訴王龐海，明兒侍衛們有事做了。但凡死於明天者，朕一定封賞他們的妻兒，讓他們死而瞑目。”
“陛下的話，老奴會轉告王統領。”羅玉翔答應了。
他看了看沐浴房的大門，向孟昶問道：“陛下，三位皇妃……”
“讓她們泡着吧。”孟昶說道：“頭一回泡在這麼大的水池裏，朕都不想這麼快出來。”
“今兒晚上，陛下要寵幸哪位皇妃？”羅玉翔問道。
孟昶回道：“今晚誰都不寵幸，朕要養足了精神，等着明天看沙西王如何發起兵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