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李光薰:“李將軍把我找來,難道就是爲了說這些?”
“當然不止。”李光薰問道:“最近幾天,我國海軍巡視海岸,抓捕了一些大梁漁民,將軍可曾聽說?”
“聽說了。”金城敏點頭:“那些漁民擅自進入海麗領海,抓捕他們,大梁也沒什麼話說。”
“據我所知,抓捕大梁漁民的海域,其實是兩國爭議比較大的地方。”李光薰問:“萬一大梁來人,說那片海域是他們的,要我們放任,將軍認爲該不該放?”
“當然不該。”李光薰愣了一下,隨後回道:“事關國威……”
“弱國無外交。”李光薰搖頭:“海麗對於大梁,哪裏來的什麼外交?”
“李將軍這麼說,未免太長大梁威風。”金城敏皺起眉頭說道:“要知道,當初大梁對付雷人,還借用了我們海麗的國力。”
“如果沒有梁軍,海麗有沒有能耐,獨自抵禦雷人?”李光薰問道。
“抵禦雖然辛苦,卻也不一定無法抗衡。”金城敏說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覺着將軍未免把大梁說的過於強悍。”
“是不是過於強悍,太子再做一些日子也就明白。”李光薰問:“金將軍肯不肯與我一道勸諫太子,請他開放口岸,釋放擒獲的海麗漁民?”
“太子與陛下不同,他年少氣盛,只怕這件事沒那麼容易辦。”金城敏搖頭:“要不再找個別的法子?”
“陛下臥病,眼看不是太好。”李光薰說道:“就算奏請陛下,太子也可以不予理會。”
金城敏這番話,讓李光薰聽出些不同的意思。
他臉色變的很難看,向金城敏問道:“難道金將軍認爲,海麗可以肆無忌憚激怒大梁?”
“我當然不贊同激怒大梁。”金城敏說道:“可我們海麗做那麼點小事,大梁要是也過於較真,豈不是失了大國風範?”
“危害到大梁安危,以大梁皇帝的脾性,只怕不僅僅會失去大國風範那麼簡單。”李光薰嘆了一聲:“金將軍要是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海麗早晚會有滅頂之災!”
“李將軍不要說了。”金城敏打斷了他:“我相信太子一定早有謀劃。作爲臣子,我們不用顧慮那麼多,只要聽從太子招呼,也就是了。”
李光薰明白了金城敏的意思。
他嘆了一聲,指着金城敏,好半天才嘆息道:“金將軍,你可是害苦了海麗!”
被李光薰說是害苦了海麗,金城敏臉色頓時不太好看。
他板起臉,對李光薰說道:“李將軍是個怕事的,我早就清楚。念在你我多年同僚,我不告訴太子,只是將軍以後,也不要再說這種長別人志氣的話。”
金城敏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李光薰追到門口,還想再和他說什麼。
可金城敏卻根本聽不下去,上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