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首次開科的進士?”他向東江太守問道。
東江太守回道:“正是,當年監考,還是首輔大人與老首輔。”
莫文熙點頭:“一晃數年,你都已經做了封疆大吏。”
“幸而有首輔大人栽培。”東江太守回道:“下官纔有了爲一方百姓辦事的機會。”
“並不是我的栽培,而是大梁的栽培。”莫文熙說道:“你是大梁選中的官員,也要知道,應該如何爲大梁辦事。”
東江太守躬身應道:“首輔教誨,下官銘記於心。”
“今兒留在我這裏喫飯。”莫文熙看向陳四海。
陳四海笑着回道:“首輔賜飯,當然要領的。”
“東江的事情是你去辦,我也在隨時關注着。”莫文熙問道:“最近喝道治理進展如何?”
陳四海看向東江太守。
太守回道:“進展很緩慢,雖然調用很多卡車和工程機械,進度還是趕不上去。”
“有沒有找到是什麼原因?”莫文熙問。
“找到了。”東江太守回道:“採砂船採泥沙,不如截斷江道來的便捷。可截斷江道,又要先把江水引流,同樣很麻煩。”
莫文熙點頭:“治理江道,確實沒有那麼容易。不過還是要抓緊,明年夏季,可不能再讓東江百姓受水患之苦。”
“首輔的話,下官銘記於心。”東江太守答應了。
“陛下這次見你,只是想問你一些事情。”莫文熙提醒:“你以後究竟在什麼地方,做什麼官,還得看你在東江治理水患的成果。”
當天,他留在陳四海府上住了一夜。
第二天早朝後,孟昶令羅玉翔傳旨,請東江太守見駕。
陳四海領着他入宮。
來到皇宮門外,東江太守有些走不動道。
陳四海問他:“怎麼了?”
“不瞞副首輔。”東江太守回道:“我雙腿有點軟,走不動道兒。”
“腿軟?”陳四海笑了:“不會是因爲將要見到陛下?”
“正是。”東江太守回道:“九五之尊召見,下官從未有機會面聖,腿軟也是避免不了。”
“沒有做過錯事,即便執政有些地方不妥,陛下也不會責怪你。”陳四海說道:“你不用過於擔心,其實陛下還是很好說話的。”
陛下好說話?
東江太守不敢相信。
當年皇帝可是殺了不知多少人。
大梁官場被他清洗的幾乎沒有官員,現如今的官員,都是後來科舉選拔出來。
即便如此,官員爲官,還是會戰戰兢兢,生怕哪裏做的不對,被皇帝抓去砍掉腦袋。
大梁皇帝,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暴君,早就成爲世人共同的認知。
暴君會好說話?
副首輔怕是在皇帝身邊太久,已經適應了,所以纔會這麼說。
心中腹誹,他卻不敢在嘴上說出來,跟着陳四海進了皇宮。
孟昶召見他的地方,在前院養心殿。
來到養心殿,東江太守先是跪伏在門外。
出來迎接的羅玉翔見到,笑着問:“這位想必就是東江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