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腿發軟，頭腦很懵，甚至在懷疑有沒有到過樑軍的軍營，陳四海說的那些話，是不是一場噩夢？
安南皇帝還在等着他。
阮明山回到皇宮。
剛見到他，皇帝就問：“談的怎樣？梁人開了什麼條件？”
茫然看着皇帝，阮明山喃喃的說道：“完了，全都完了。”
頓時感覺不妙，安南皇帝追問：“到底怎麼回事？”
“安南完了。”阮明山哭喊起來：“梁人這次不是要把我們打服，而是要把我們滅種！”
他的話一出口，在場的大臣們都吃了一驚。
皇帝頹然坐在寶座上，臉色慘白非常難看。
大臣們也都慌了神。
幾乎每個人都在埋怨，不該給大梁發什麼國書。
土地沒有要來不說，連安南國都要被滅了。
“沒有和談的可能嗎？”過了良久，皇帝幽幽問了一句。
阮明山回道：“陛下的那封國書，徹底激怒了大梁皇帝。大梁副首輔來到安南之前，曾得到旨意，要把整個安南給滅掉。”
“陛下！”滿臉淚痕，他對皇帝說道：“一封國書，把安南給葬了！”
“是阮東換慫恿我那麼做的。”皇帝喊道：“難道把他交出去還不成？”
“不成！”阮明山回道：“梁人說了，要麼處死陛下，要麼安南國準備與他們決一死戰！”
處死皇帝？
所有大臣都愣住了。
很多人的目光落在皇帝身上。
發覺不對，皇帝惶恐的問：“你們要做什麼？”
“苟延殘喘總比死了強。”有個大臣上前，指着皇帝罵道：“昏君，要不是你聽信阮東換，安南哪至於走到今天？把安南陷入必死的局面，你還有什麼話說？”
他的怒喝引來一片附和。
安南人原本就不怎麼講道義。
即使是救過他們命的恩人，只要利益與他們不同，也會被他們出賣。
整個國家都要被梁軍滅掉，爲求自保，當然會有很多大臣站出來。
大臣們亂了，阮明山想要攔住他們，憑一己之力卻根本做不到。
安南大臣涌向皇帝，拳打腳踢，有人甚至搬起重物砸下去。
皇帝起初還能發出哀嚎。
過了片刻，也就沒了氣息。
衛士們從外面涌進來。
爲了保住皇帝，他們揮舞兵器向大臣砍了過來。
阮明山癱軟在地上，錯愕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大殿終於安靜了。
除了幾個沒有參與攻擊皇帝的大臣，其他安南大臣都被衛士誅殺。
血腥氣瀰漫在大殿內。
環顧大殿內的屍體，阮明山踉蹌着站起。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出大殿的。
來到殿外，他高高舉起雙臂，大聲喊道：“安南亡了！安南亡了！”
安南皇帝被大臣羣毆至死。
大臣也被衛士殺死。
消息很快傳到了陳四海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