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館房間不夠多,不少工匠被安置在當地百姓的家中。
凡是安排了工匠居住的地方,當地人都被官府清走。
所有當地人,在官府的逼迫下,只能暫且投靠親友。
好在工匠們只住兩天。
緩解了疲勞,他們就會前往新建成的兵工廠。
兵工廠雖然還沒有投產,供應工匠居住的宿舍,卻早已建好。
到了那裏,兩千人完全可以安置的過來。
海軍陸戰隊護送工匠離開海港。
陳四海乘坐汽車,邀請阿布甘尼同車。
坐在汽車裏,看着車窗外運送工匠的馬車,陳四海問道:“首輔把附近的當地人都給清走,會不會引發民怨?”
“朱國人不敢。”阿布甘尼回道:“朝廷要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必須去做,否則會被當成反叛。”
“反叛?”陳四海錯愕的問:“朱國給人定下反叛的罪名,就是這麼簡單?”
“對,就是這麼簡單。”阿布甘尼回道:“凡是朱國人,必須聽從朝廷的安排。朝廷要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必須做什麼,絕對不能有任何不從。”
陳四海暗暗感嘆,朱國朝廷,在他們的民間手腕還真是不一般的強硬。
大梁雖然也會臨時徵募百姓的住處,卻一定是在情況特別緊急的時候。
凡是情況沒那麼緊急,譬如像此時一樣,只是爲了安頓一些外國來的工匠,絕對不可能把百姓驅趕出家園。
他感覺到,朱國要是將來併入大梁,這裏的人們,日子也會好過許多。
發覺陳四海臉色不太對,阿布甘尼趕緊說道:“副首輔放心,今兒安頓工匠的地方,並不是貧民窟,都是上等種姓的家。他們的家,沒有貧民窟那麼簡陋,一定會讓工匠們住的舒心。”
“我在想的不是這個問題。”陳四海笑了笑。
他問阿布甘尼:“上等種姓的家,朱國朝廷說徵募就給徵募了,倘若是貧民的家,你們會怎樣?”
“下等種姓的根本不能算是人。”阿布甘尼笑着說道:“他們只不過是朱國的牲口,別說朝廷要他們做什麼,他們必須做,就算是上等種姓的人要他們去做什麼,他們也不能回絕。上等種姓殺了下等種姓,地方官府都不會過問。”
“人命在你們朱國,就這麼低賤?”陳四海眉頭皺了起來。
“我不是說了,他們根本不能算人。”阿布甘尼很淡然的說道:“對於朱國來說,下等種姓只不過是披着人皮的牲口罷了。”
來到朱國已經好些日子,陳四海也知道,這裏的人分爲上等種姓和下等種姓。
不同的種姓,代表着不同的階層。
下等階層,在朱國沒有地位,這是陳四海早就弄明白的。
可是朱國人把下等種姓當成牲口,就讓他難以理解。
大梁的平民,可沒有種姓區分。
區分貴賤,都是依照在大梁的地位。
以種姓區分貴賤,陳四海連想都不曾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