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孟昶得到奏摺。
看完之後,他笑了笑:“這個陳四海,收了別人好處,還擔心朕會怪他,居然自己認了。”
“陛下。”羅玉翔問道:“不知副首輔收了別人什麼好處?”
“一棟宅子,很大的宅子。”孟昶笑着說:“還是海景大宅,像那樣的宅子,別說許多官員想要,就連朕也希望能在裏面住上幾天。”
“朱國人送給副首輔這麼好的宅子?”羅玉翔錯愕的說道:“他們一定是希望從副首輔那裏撈取更多好處。”
“你不說,朕也知道,陳四海當然更清楚。”孟昶笑着問:“你認爲朕該不該允許他收下?”
“老奴認爲不該。”羅玉翔回道:“大梁官員向來清廉,從沒有哪個,敢於收受他人好處。副首輔去了朱國,是爲大梁和陛下辦事。倘若他收了朱國人給的宅子,豈不是落了把柄給朱國人?以後做什麼,底氣也不會很硬。”
“你說的沒錯。”孟昶點頭:“朕沒想到,你竟然能看的這麼明白。”
“跟在陛下身邊的日子久了,很多事情,老奴也是能看明白。”羅玉翔說道:“副首輔能告知陛下,應該還沒有收下。”
“恰恰相反。”孟昶說道:“他已經收了,不僅收了宅子,還收了所有配備的僕役和四位朱國美人。”
羅玉翔頓時滿臉茫然。
他問孟昶:“陛下會允許副首輔這麼胡來?”
“朱國人這麼幹,不就是明擺着要從副首輔那裏撈好處?”羅玉翔皺眉:“朱國駙馬,是萬萬不能做的。”
“爲什麼不能做?”孟昶笑着問:“陳四海做了朱國駙馬,不是正好可以讓他們放鬆警惕?”
羅玉翔搖頭:“陛下這麼說,確實沒什麼不妥,可是老奴卻認爲,副首輔一旦做了朱國駙馬,難保在一些事情上考慮就沒有那麼周詳。他或許會真的爲朱國利益謀劃,到那時候,大梁是要喫虧的。”
孟昶笑容更加燦爛:“陳四海是大梁的副首輔,事情辦妥以後,他還是要回到大梁。朱國不是他的家,大梁纔是他的根。他要是真會爲朱國謀劃,也不會寫這道奏摺給朕。”
皇帝雖然這麼說,羅玉翔還是覺得不夠穩妥。
陳四海雖然是大梁的副首輔,可他身在朱國,很多事情,都是大梁朝廷難以把控的。
從羅玉翔臉上看出了什麼,孟昶問他:“你是不是認爲,陳四海得了朱國人的這些好處,很可能會背棄大梁?”
“老奴不敢亂猜。”羅玉翔回道:“不過這種事情,誰也說不上來。副首輔對大梁確實忠心耿耿,可陛下也要想到,他若娶了朱國公主,每天公主在他耳邊吹吹風,有些事情就不一定是那麼回事了。”
孟昶微微皺眉,羅玉翔說的還真是有點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