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了點頭，對陳四海說道：“這件事，你做的沒錯。”
陳四海錯愕：“陛下不打算懲治臣？”
“因爲這件事？”孟昶問道。
“正是。”陳四海回道：“臣擅作主張，處置了那些安南女子。”
“你把她們當成什麼？”孟昶問道：“平民？戰俘？還是戰士？”
“她們曾是戰士，如今只是戰俘。”陳四海回道：“平民肯定不是。”
“既然不是平民，爲什麼要優待她們？”孟昶問道：“我們難道沒有將士死在他們手上？”
陳四海已經說過，大梁將士，死在安南士兵手上的並不多。
反倒是死在安南女人手上的不少。
“她們殺了我們的將士，就要爲此付出代價。”孟昶說道：“能讓她們活着，已經是我們大梁人的寬容。她們還想如何？”
陳四海不再多說。
自從大梁平定內亂以來，皇帝處理事情，向來都是這樣的態度。
但凡與大梁爲敵的，皇帝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稍後吃了接風宴，回去歇幾天。”孟昶擺手：“你先去吧。”
陳四海告退離開。
他剛到家，家人稟報，說是莫文熙來了。
趕緊迎出門，見到莫文熙，陳四海深深一禮：“莫首輔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莫文熙笑着問他。
“哪能。”陳四海趕緊回道：“本應我去拜會首輔，怎能讓首輔先來見我。”
“陛下問你辦了接風宴。”莫文熙笑着說：“我特意過來請你。”
莫文熙說道：“你是大梁的功臣，我親自過來，纔不會失了禮數。”
“不過是征服安南罷了，我還有些事情獨斷專行，惹得陛下很不爽快。”陳四海嘆息着搖頭。
“陛下很不爽快？”莫文熙問：“怎麼回事？”
陳四海把在安南發生的事情說了。
他問莫文熙：“首輔會不會做出像我一樣的蠢事？”
莫文熙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手臂說道：“不瞞你說，這些事情，只有副首輔能幹的出來？”
陳四海茫然：“首輔的意思是……”
“當初我做副首輔的時候，也經常會幹一些類似的事情。”莫文熙說道：“有時做的過了，還會被陛下罵的狗血淋頭。”
陳四海詫異：“首輔當初也曾像我這樣？”
莫文熙笑着點頭：“你想一想，首輔主內，掌管整個朝堂。副首輔在外，許多事情都由你去辦。但凡做事，肯定會有紕漏。陛下要是不罵你，難道還會跑過來罵我不成？”
陳四海滿臉懵逼：“首輔的意思是，無論誰做副首輔，都逃不過被陛下訓斥？”
“那是當然，除非你不想在這個位置上坐的安穩。”莫文熙問他：“陛下罵你，有沒有動雷霆之怒？”
“沒有。”陳四海搖頭：“只是罵我一通了事。”
“那就對了。”莫文熙勸道：“你做的事情，大多都在陛下意料之內。你也不用顧慮太多，只管與我一道飲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