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見了副手,聽他講完在北方執政府發生的一切,孟昶簡單說了幾句要注意的細節,就沒再多說。
副手離開後,孟昶問在場聽着的莫文熙和陳四海:“你倆覺得他說的這些怎樣?”
“臣只是不太明白,陳漢賓特意派人回來是什麼意思。”莫文熙說道:“他根本沒有必要這麼做。”
“首輔說的是。”陳四海跟着附和:“臣也認爲陳漢賓確實沒有必要這麼做。”
“你倆都認爲他沒必要這麼做?”孟昶問道。
莫文熙和陳四海同時應和。
“朕也認爲沒有必要。”孟昶說道:“可是陳漢賓認爲有必要,他不派個人回來,怎麼能讓朕知道,他在北方執政府做了多少功績?”
“倘若是這樣,陳漢賓確實有些可惡了。”陳四海說道:“身爲大梁官員,爲朝廷辦事,還要特意讓陛下知道。這樣的臣子,將來可不能重用。”
“並非如此。”孟昶笑着擺手:“你倆是誤解陳漢賓了。此時此刻,他一定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哪裏做的不對,給自己惹去麻煩。”
“好好的做事,能有什麼麻煩?”莫文熙不解的問道:“難不成陛下或者我們,會因爲他事情辦的好,而給他找不自在?”
“我們當然不會,可是其他官員呢?”孟昶問道:“其他官員會不會?”
陳四海和莫文熙相互看了一眼,倆人都明白了孟昶的意思。
陳漢賓在北方執政府大力發展當地,必定會讓其他執政府的執政官眼熱。
在人口構成沒有以大梁內地人爲主之前,不要過多的發展,以此拉開執政府與大梁內地的差距。
執政官們確實那麼做了,偏偏冒出個陳漢賓,根本不把朝廷的這道旨意放在眼裏。
一個地方,經濟發達,執政官能夠得到的好處還會更多。
陳漢賓明明是在最差的地方,竟然得到了優先發展經濟的契機,怎能不讓其他執政官感到眼紅?
“想明白了?”倆人沒有言語,孟昶笑着問了他們一句。
“確實想明白了。”莫文熙說道:“可是臣卻有點不太懂,陳漢賓只要在奏摺裏說明這些也就可以,陛下又不是不明白。任何人在陛下面前說他不是,只怕也是說不過去。可他爲什麼偏偏要派個人過來?這樣豈不是多此一舉?”
“朕剛說過,我們認爲是多此一舉,陳漢賓卻不這麼認爲。”孟昶說道:“他寫奏摺回來,朕什麼反應,別人並不知道。他派個人回來,當面向朕述職。倘若朕對他不滿,一定會訓斥來人。既然沒有訓斥,肯定是朕對他的做法默許。連朕都沒有多說什麼,其他執政府的執政官,誰還敢多說半句?”
孟昶這麼一分析,莫文熙和陳四海各自搖頭。
陳四海說道:“這個陳漢賓,心思不用在正途上,反倒在這些方面瞎琢磨。只可惜,他一撅屁股,陛下就知道他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