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倒了杯水，一仰脖子灌了下去，隨後長長的吁了口氣。
作爲陳漢賓的副手，胡天養進出辦公室要比別人隨意的多。
和陳漢賓相處的久了，沒有外人的時候，倆人之間倒也沒有太多規矩。
“進門就喝水，外面到處是冰，還能把你渴着？”陳漢賓瞥他一眼，語氣像是有些不滿。
“外面的冰比石頭還硬。”胡天養笑着說：“先不說有海水的味道，難以下嚥。就算能喫，放進嘴裏，恐怕舌頭也會被凍掉了。”
“別說這些沒用的。”陳漢賓問他：“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都安排好了。”胡天養說道：“待遇可是讓我看了都眼熱。“
“你熱什麼？”陳漢賓瞪他一眼：“你的待遇差了？”
“不差，不差！”胡天養笑着說道：“跟着執政官，我的待遇怎麼可能會差。”
“那不就是了。”陳漢賓問：“來到這裏的警察，究竟能不能用？”
“能。”胡天養很肯定的說道：“他們都是禁衛軍退伍的老兵，擒拿格鬥射擊潛伏，每個人都是行家。論起單兵作戰能力，海軍士兵可不是他們的對手。”
“你覺得馬宣寧會不會聽我們招呼？”陳漢賓有些遲疑的說：“畢竟我們要做的事情，會把海軍得罪個徹底。”
“得罪海軍，不是執政官早就想好的？”胡天養問道：“難不成後悔了？”
“廢話！”陳漢賓瞪他一眼：“能不得罪海軍，我幹嘛要和他們鬧到臉紅脖子粗？所以想要他們離開這裏，是因爲有他們在，執政府的許多事情都不能順利去辦。”
“直接趕走絕不可能。”陳漢賓搖頭：“我是在琢磨有沒有合適的辦法，把他們給弄走。”
“執政官想到了什麼主意？”胡天養問道。
“收回海軍的執法權。”陳漢賓說道：“沒有執法權，海軍士兵雖然可以自由走動，卻不能攜帶武器三五成羣。無論當地的土著，還是從大梁遷移過來的人，以後都不用對海軍特別照應。沒有了特權，好些東西他們插手不上，利益當然也就分不到。”
“執政官的意思是，把海軍孤立起來？”胡天養說道：“通過這種手段，讓海軍失去在北方執政府執法的權限。一旦沒有了權限，他們也就沒有藉口插手執政府事務？”
陳漢賓點頭。
他問胡天養：“以往我們有好些事情，都會有海軍插手。很多時候，事情並不是像他們要做的那樣預計，可到了最後，我們還要給他們擦屁股。如此往復屢屢發生，你有沒有覺得厭煩？”
“當然有。”胡天養說道：“海軍執法，並不聽從我們執政府的指揮，他們只聽從在這裏的將軍。往往我們還要與將軍溝通許久，纔可以達到目的。像這樣下去，確實讓人覺得很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