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他翻看着從耿仲那裏得到的資料。
資料上記載的，都是三角海內的情況。
其中還詳細記錄的執行任務有陸戰隊員死亡和受傷的詳細經過。
看完資料，他緩緩閉上眼睛。
副手站在一旁問：“將軍，要不要換杯茶？”
“你看看這個。”張志遠把資料遞給他。
接過資料，副手看了之後，疑惑的問：“將軍要我看這個，不知有什麼吩咐？”
“你認爲那些陸戰隊員的作戰有沒有問題？”張志遠問。
“有。”副手回道：“他們事先沒有做好詳盡部署，才導致這樣的後果。要是部署的足夠詳盡，雖然不一定避免傷亡，但結果絕對不是這個樣子。”
“你的意思是，即使做了詳盡的部署，也避免不了傷亡？”張志遠問他。
“確實是這樣。”副手回道：“看這份資料的時候，我拿特種兵和他們做了一下對比。如果換成是我們的特種兵，或許會有人受傷，但一定不至於會死。”
“受傷也不行。”張志遠站了起來，眉頭緊緊皺起：“將軍找我過去的時候，我曾在他面前誇下海口，面對那些龐然巨物，我們只不過是在進行一場狩獵。”
副手低着頭，沒有迴應。
“既然是狩獵，就不應該有傷亡。”張志遠接着說：“我可能會成爲三角海的軍事主官，將士們跟着我前往那裏，我就得負責把他們活着都給帶回來。”
“將軍壓力太大了。”副手說道：“依我看，我到那裏確實是進行一場狩獵。只不過這場狩獵要危險一些罷了。”
“九年。”副手回道：“當初大梁討伐齊地，我就跟着將軍，一直是將軍的勤務兵。”
“現在你已經是上校了。”張志遠說道：“九年，知道爲什麼你還只是上校，而沒有成爲少將嗎？”
“不知道。”副手回道：“軍銜不重要，跟着將軍才重要。”
“少跟我拍馬屁。”張志遠擺手：“所以沒有成爲少將，是因爲你立下的功勞太少。一直在我身邊，戰場去的不是太多。尤其是最近幾年，你更是連戰場都沒有見過。”
副手挺直腰桿回道：“大梁日益強盛，整個南方軍區都沒有機會再上戰場。我沒能多去戰場，與跟不跟將軍也沒什麼關係。”
“我不是在責怪你去戰場太少。”張志遠說道：“我只是告訴你，戰場去的太少，你與將士們之間總會隔着些什麼。沒有與他們共同浴血作戰，你和他們之間就會缺少一條紐帶。軍銜足以讓他們服從，卻不可能讓他們尊重。”
張志遠站了起來，走到窗邊，看向車窗外面：“起初我只認爲這是一場狩獵，並不認同將軍所說是場戰爭。看了完整的資料，我相信確實是一場戰爭，也考慮到應該派誰帶人出外執行任務。”
“將軍的意思是派我？”副手察覺到了他的意圖。
“做了那麼多年的校官，該找找機會做將軍了。”張志遠依然望着車窗外：“你可不要給我臉上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