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預先在車輛表層塗上了生石灰。
毒蛇不敢靠近,少校卻下令讓戰車一路開炮,瞄準毒蛇傾瀉出炮彈裏的生石灰。
空氣中瀰漫着濃烈的生石灰,古生物學者甚至可以聽到陣陣毒蛇皮肉與生石灰髮生反應時的聲音。
“這下好了。”他對少校說:“毒蛇不僅沒能威脅到我們,反倒被我們追着四處跑。”
“我打算讓每個士兵身上都抹的。”少校說道:“可惜生石灰對皮膚的腐蝕太嚴重,沒辦法讓他們都抹上。”
“用不着抹上。”古生物學者回道:“只要見到毒蛇,朝它們扔石灰彈就可以。”
“先生真打算步行探查?”少校問他。
“攀登雪山,難道不用步行?”古生物學者反問。
少校被問的不知道該怎麼迴應了,只是撇撇嘴說了句:“先生認爲有必要就好。”
“你們將軍那麼怕死,聽說要步行,巴不得躲得遠遠的。”古生物學者問他:“你爲什麼好像很期待?”
“將軍有很好的機會。”少校回道:“他跟在張將軍身邊,即使什麼都不做,仕途仍然坦蕩。可我卻什麼都沒有,身爲軍官,我只能依靠戰功一步步往上爬。新梁洲這裏最好的機會是什麼?可不就是跟隨先生探查?我不是不知道下車步行會很危險,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忽悠先生也不是不可以。可我不想那麼做,我想升遷,爲什麼不能把真實的想法說出來?”
他的這番話,倒是也沒讓古生物學者趕到反感。
以往每次聽到少校說升遷什麼的,他就有用說不上來的煩躁。
新梁洲和其他的地方不同,在這裏步行,和自殺其實沒什麼區別。
他是學者,爲了真相必須這麼做。
少校與他手下的特種兵卻不是。
他們完全可以找各種理由推脫,拒絕執行這樣的人物。
即使上面給了命令,發現危險立刻掉頭就跑,也不會有人說他們什麼。
就算是皇帝,知道這裏發生的一切,也不會強令士兵衝上去送死。
“你就這麼想升遷?”古生物學者問他:“爲什麼?”
“光宗耀祖,成就人生。”少校回道:“我是軍人,哪有軍人對功勞不感興趣,只想着躲在後面安穩過日子的?”
“有,至少我認識一個。”古生物學者說道:“邱天洛將軍就是那樣的軍人,他對探查真相完全沒有興趣。他最想要的,就是安安穩穩把功勞給賺到手。”
“他是將軍,我們怎麼比的了?”少校嘿嘿一笑。
回頭看了一眼後面跟着的戰車,他的語氣突然有些蕭瑟:“先生,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要我在朝廷說你好話,還是免了。”古生物學者想都沒想:“我可不想成爲你升遷的跳板。”
“並不是。”少校說道:“到了雪山,我們步行前進,我會時刻跟在先生身邊,保證你的周全。我想說的是,萬一真遇見什麼危險,要是我沒了,跟着探查的這些兄弟,先生可不要忘記他們。”
“說什麼廢話。”古生物學者瞪他一眼:“哪有那麼容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