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後車窗玻璃落下,耿仲的臉露了出來:“上車。”
上了車,耿仲問他:“陛下把你們留下,真是要懲治?”
“算是吧。”張志遠回道:“說起來也不完全是。”
“到底是不是?”耿仲有些不耐煩了:“懲治就是懲治,還有什麼算是?”
“沒有削官,只是換了個地方。”張志遠回道:“被留下的官員,全都要離開原先的職位。”
“換個地方,還不算是削官?”耿仲皺眉:“沒到任期就給換地方,而且還是平調,和削官沒什麼區別。”
“爲的就是讓我們難堪。”張志遠說道:“已經比降職強多了。”
“到底怎麼回事?”耿仲問他:“真的是因爲邱天洛?”
張志遠點頭:“陛下說了,我們這些人不懂得如何用人。這次平調,就是爲了讓大梁朝廷上下都看明白,用人不善,同樣也是要承擔責任的。”
“陛下這麼做,也是給你們留了退路。”耿仲問他:“有沒有說爲什麼只是平調?”
“因爲我們這些人都曾爲大梁做過貢獻。”張志遠回道:“陛下並沒有忘記我們曾經付出的那些。”
“你要離開南方軍區了。”張志遠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我身邊又會少了個能用的人。”
“總會分開的。”張志遠微微一笑:“即使現在沒有分開,等到任期到了,仍然要分開。將軍可能會去其他軍區,我也不一定就會個在後面。”
耿仲點頭。
他輕輕拍了拍張志遠的胳膊:“能重用你,是我嘴正確的選擇。我就不明白,爲什麼你不能像我一樣,選個可以用的人,偏偏選那個邱天洛。”
“以前辦事有點樣子,是你在給他撐腰,也是你給他做好了規劃。”耿仲對他說:“所有的事情你都幫他考慮到,當然做事會有點樣子。當你把事情交給他自己去辦的時候,他的能力也就暴露了。”
“將軍過去用我,不是也一樣?”張志遠疑惑的問。
“一樣?”耿仲笑着問:“你沒發現,我以前給你安排事情,有很多都是需要你自己做出判斷的?”
張志遠想了一下,耿仲說的好像真是那麼回事。
以前給他安排事情,確實有不少是要他自己做出判斷,並不像他任用邱天洛那樣,一切都給規劃好,邱天洛只要依照規劃去辦就可以。
“我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張志遠嘆道:“爲大梁選拔人才,還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做的。”
“西海艦隊統領上官雲鴻,爲大梁朝廷舉薦了不少人才。”耿仲對他說:“如今已發展到只要是他舉薦的人才,朝廷都會用心考量。”
“上官將軍有用人之能。”張志遠說道:“他的本事,不是什麼人都能學會的。尤其像我這樣,只懂得用人唯親的,更是學不來。”
“並不是。”耿仲否定了他的說法:“上官將軍舉薦的人,其實在西海艦隊都已經有了突出的表現。你到了新的地方,也要像他一樣,給新人機會,根據實際能力,決定要不要像朝廷舉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