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今天，中校還覺得有點不自在。
隨着日子一天天過去，他也就習以爲常。
船頭上，張愛寧眺望着遠方，中校站在她的身旁。
他們已經進入三角海，霧區就在身後不遠。
“這裏就是新梁洲了？”張愛寧向中校問了一句。
“三角海，還不是新梁洲。”中校對她說：“新梁洲只是這裏的大陸，三角海要遼闊的多。”
“難道這片海域，還有其他的大陸？”張愛寧問他。
“那就不知道了。”中校撇嘴：“我們是武裝警察，只負責新梁洲的安全，並不會探查海域。承擔探查海域職責的，是他們海軍。”
“沒聽說出了新梁洲還有其他大陸。”張愛寧問：“會不會只有這一塊大陸？”
“真的不知道。”中校有些尷尬：“沒有確定的消息，我不好和你說。”
“我明白。”張愛寧笑着問：“這就是你不敢給我承諾，讓我們接下冷庫生意的理由？”
“冷庫生意確實是武裝警察在負責。”中校說道：“最終拍板的是將軍。他認爲你們有能力，纔會把事情交給你們。要是他不認爲你們有這個能力，就算我再這麼承諾，也一樣不可能成。”
“行吧。”張愛寧突然岔開話題：“你到新梁洲多久了？”
“我原先是陸軍。”中校說道：“跟隨張志遠將軍到了新梁洲，後來被抽調隨同卞梁將軍。成立武裝警察的時候，隨着卞將軍進入了武裝警察。”
“你的經歷可真豐富。”張愛寧微微一笑：“我聽說來到新梁洲的陸軍，都是特種兵。”
“確實。”中校點頭：“我們當初來的三萬人，確實都是特種兵。那時候我還只是個小小的中尉。”
“對，那時候纔是中尉。”中校問她：“是不是覺得我軍銜提升的很快？”
“你肯定立了很多功勞。”張愛寧眼睛裏跳動着崇拜：“像你這樣的男人，是非常優秀的。”
“哪跟哪啊。”中校笑了：“但凡追隨卞將軍出外探查的，每個人升官都很快。中尉成爲中校很正常，當初的士兵，現在也都是尉官了。”
“爲什麼會這樣？”張愛寧表示不解。
“戰爭中的軍人，軍銜提升的都會很快。”中校對她說：“離開港口探查，對於新梁洲的軍人來說，其實就是在參與一場戰爭。尤其是後來探查雪山，更是真實的戰爭。”
“你去過新梁洲的雪山？”張愛寧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怎麼？”中校問她：“你聽說過新梁洲的雪山？”
“聽說過，一個充滿傳奇色彩的地方。”張愛寧說道：“那個地方已經成爲傳奇，曾經去過的戰士，也都成爲人們心目中的傳奇英雄。”
“或許吧。”中校眉頭微微皺起：“可是對我們這些去過的人來說，那裏卻是個噩夢，永遠也不想再來一回的噩夢。”
“爲什麼？”張愛寧問他“是不是因爲很危險？”
“軍人天生就是要面對危險並解決它們的。”中校說道：“我們不怕危險，能夠成爲我們的噩夢，只因爲面對那裏，我們每個人都會有無力感。根本沒辦法應對它的無力感。”
看出中校內心深處有着對雪山的恐懼，張愛寧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我們還是聊點輕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