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着卞梁送來的資料,陳四海眉頭微微皺着:“這些是有人給你的?”
“是的。”卞梁說道:“我沒想到,研究這些的人,竟然就在新梁洲。”
“你怎麼打算?”合上資料,陳四海問他。
“我想把這個人要到這邊來。”卞梁說道:“以他的本事,不應該只做個醫生。”
“做醫生是在爲他自己贖罪。”陳四海說道:“憑空造出個什麼生物,不僅顛覆了我們對動物的認知,還差點把那些東西投放到戰場上。萬一當初他真的成功了,我們的戰士將會有多少人因此戰死,你有沒有考慮過?他這個人,不應該留在醫院,應該帶出去槍斃。”
“副首輔說的其實沒錯。”卞梁回道:“可他只是個學者,他要做的,只是通過研究,爲他效忠的國家做些什麼。但凡學者,考慮的東西不會像官員那麼多。不說官員,只說軍人。軍人考慮的只有戰場,至於對手是什麼人,該不該殺,該不該死,他們都不用考慮。很多事情,是人們安定下來之後,纔去評判對或者錯的。當初他還沒有爲大梁效力,曾經的國家遭遇戰爭,做這些,我們都無可厚非。”
盯着他的臉看了好一會,陳四海終於點頭:“成吧,你認爲這個人有用,那就調到你那邊好了。”
他問了一句:“像他這樣的學者,在醫院做醫生,一定是技藝高超。亞貝琳那邊願意放人?”
卞梁回道:“他們肯定是不情願的,可是與大梁的利益比較起來,他們也沒有別的選擇。”
拿出一份文件,陳四海撂在桌上。
卞梁走上前,拿起文件瀏覽。
看了沒幾行,他就笑着說:“我手下的人還真是,發現了這麼多有用的東西,居然還說沒什麼建樹。”
“比起你,當然沒什麼建樹。”陳四海說道:“負責這件事的那個軍官i,其實我並不是很喜歡。”
“副首輔見過他?”卞梁問了一句。
“沒有把他找過來。”陳四海說:“我聽說這個人對升遷特別入迷。像這樣的人,雖然有點本事,但立場也不會多穩。把他留在身邊,而且還委以重任。你真的確定可以駕馭的了?”
“我從沒想過要駕馭他。”卞梁回道:“無論做什麼,都是他自己的選擇。而且對升遷執着的,其實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像我們都很執着。”
“你對升遷也執着?”陳四海笑了:“我還以爲你只會想着怎麼做研究,對做官根本沒興趣。”
“要是沒興趣,怎麼能得到副首輔的青睞?”卞梁回道:“我和他的不同,僅僅只是我知道該怎樣穩穩的往上走,而他太焦灼了而已。”
“也許和他以往跟着的長官有關係。”陳四海很容易就被卞梁說服:“這個人辦事還不錯,你好好帶着,幫他轉轉心性。否則這輩子,也就只能是個中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