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喫一驚的管家把書信放下後，兩腿一軟跪了下去：“請首輔務必救救我的兒子！”
“怎麼救？”莫文熙問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你要我怎麼救？”
“我知道不可能免罪。”管家哀求着說：“只要能保他不死就成！”
“不敢保證。”莫文熙臉色陰沉：“我這就去稟報給陛下，是死是活，只有朝廷可以決定。”
管家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擡，已經是絕望到了徹底。
“我會提議，請新梁洲把他送過來。”莫文熙對管家說：“到時候你和他談談，要是能把幕後指使的人供出來，我相信保他不死沒那麼困難。”
聽他這麼一說，已經絕望的管家頓時又生起希望：“首輔說真的？”
“這種事難不成還能說笑？”莫文熙擺擺手：“你先去吧，我會處理。”
管家剛要退下，有家僕來報告，說是副首輔求見。
卞梁的書信裏，也提到了陳四海的遠親。
莫文熙吩咐家僕，請陳四海來書房相見。
管家跟着家僕一道離開。
沒過多久，陳四海走進書房。
他的神色非常不好，怒容滿面，好似被誰狠狠羞辱了一頓。
“副首輔來見我，有事？”猜到陳四海也得到了書信，莫文熙明知故問。
“信。”陳四海開門見山：“卞梁寫的信，首輔應該也收到了。”
“你是說那封信。”莫文熙笑了：“我這邊好辦，管家的兒子，就算懲治了也不能算是大義滅親。倒是你那邊有點難辦，你的遠房親戚。無論怎麼說活，也是沾了些親。”
“遠方親戚根本不算親戚。”陳四海皺眉：“我不明白，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麼也牽扯到我頭上。”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陳四海冷着臉：“近親都管不過來，別說遠房親戚。”
“副首輔能這麼想，當然最好。”莫文熙對他說：“我打算請新梁洲把人送到皇城，由你我主查這件案子，你看怎麼樣？”
“你我主查？”陳四海詫異的問：“避嫌都來不及，還主動把麻煩往自己頭上招？”
“避嫌只會讓自己嫌疑更大。”莫文熙對他說：“還不如主動去查，反倒更容易給朝廷一個交代。”
陳四海點頭：“首輔說的沒錯，陛下那裏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莫文熙站了起來：“現在我倆就一道去見陛下，把這件事稟報上去。”
“確定要稟報給陛下？”陳四海有些擔憂的說：“倘若陛下知道，我倆……”
“你認爲陛下會不知道？”莫文熙笑了：“即使現在不知道，最多一兩天也就知道了。”
“你是說青羽社和紫玉閣？”陳四海似乎明白了。
“他們只是一個途徑。”莫文熙說道：“最主要還是卞梁。給我倆送信，他不過是給我們一個人情，好讓我倆主動去找陛下稟明這件事。我倆主動過去，和隱瞞真相私下去查，還是有着不小的區別。”
“明白了。”陳四海應了一聲：“聽首輔的。”
倆人沒有耽擱，立刻離開首輔府宅，前往皇宮求見孟昶。
臨到上車，陳四海還問了一句：“這件事我倆能不能撇開關係？”
“放心。”莫文熙說道：“只要我倆主動去說，陛下必定不會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