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一聊,他更確定了郝天明的意圖。
“你來這裏,無非是要我指認他們。”前任廳長臉色非常不好看,想了片刻:“答應我一件事,我會那麼做。”
“你說。”郝天明請他說下去。
“讓我不死。”前任廳長說道:“我可以隱姓埋名,離開新梁洲。”
“我答應了,你信嗎?”郝天明問他。
“當然不信。”前任廳長對他說:“你做不了主,這件事只能執政官個我表態。”
“即使是執政官表態,你又能信?”郝天明說道:“我可以告訴你,執政官在這件事上,也沒有決斷權。”
“但他會有辦法。”前任廳長說道:“如果不答應,我絕對不會吐露半個字。你要是想讓我出去,把我放走就是。見到那些人,我也不是沒話對他們說。”
“你說的話,他們信不信?”郝天明問他:“你以爲和他們說了,就不用被殺?”
“會不會被殺,到時候才知道。”前任廳長的臉色非常不好:“他們真的要殺我,我也認了。”
“寧肯被他們殺死,都不願意出面作證。”郝天明搖頭:“老長官,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我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前任廳長反脣相譏:“我猜到很多來調查我的,卻偏偏疏漏了你。”
“我倆爭辯,根本沒有必要。”郝天明對他說:“有爭辯的工夫,你不如考慮考慮,要怎麼解決這件事。”
“能怎麼解決?”前任廳長說道:“橫豎都是個死,我不能選擇活下去,怎麼死總可以選。”
“你的家人呢?”郝天明問他:“真的一點都不爲他們考慮?”
“消息已經散佈出去,那些人會做什麼,你應該很清楚。”郝天明站了起來:“我不能保證你可以活下去,但只要你說,我可以保證他們活下去。”
“你是警察,有義務保護他們。”前任廳長說道:“眼睜睜看着他們去死,是你的失職。”
“你沒有招供,什麼都沒說,我不認爲他們會有什麼危險。”郝天明微微一笑:“新梁洲這麼多人,我不可能派出警察,每時每刻保護每一個人。很多時候,只有案件發生,我們才能去處理。”
“你在威脅我?”前任廳長黑着臉:“你還算不算是個警察?”
“當然算。”郝天明說道:“至少我沒有和地下勢力勾結,把新梁洲弄的烏煙瘴氣。那些人的存在,根源在哪裏,難道你還不清楚。”
“清楚,當然清楚。”前任廳長懊惱的說:“是我沒有壓制他們。可你要知道,那些勢力所以能夠發展起來,也是新梁洲有需要。我們雖然是警察,但很多事情還是沒辦法解決。”
“我是警察,你已經不是。”郝天明給他糾正:“你不僅不是警察廳長,連警察都不再是。你說新梁洲需要他們,我真的不明白,究竟哪裏需要,他們能給新梁洲帶來什麼?”
“他們能給新梁洲帶來的東西太多。”警察廳長說道:“每個地方都有兩套規則……”
“不,只有一套規則。”郝天明搖頭:“你說的那套規則,只要我們不允許存在,就不可能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