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趕緊進屋換件衣裳,彆着涼了。”李秀雲拉着女兒冰冷的小手,滿面關切地。
季少澤同楊柳揮揮手,轉身上車離開。
他是不會讓那兩個渣渣好過的,敢動楊柳者,他絕不會放過。
當晚季秋彥剛一上岸,就被衝上來的幾人矇住了頭,一頓拳打腳踢,他的手下更是個個掛彩。
徐倩倩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她深夜而歸到了家門口卻被人打暈掠走,第二天一早,人們在在碼頭停靠的一艘漁船上發現了衣不蔽體的她。
她一直辯解那人掠走她除了打暈她,真的什麼也沒做,但是她身上一塊青一塊紫的令人浮想翩翩。
本來還指望跟季家聯姻的許家真是氣憤難當,報警影響更不好,他們選擇退一步海闊天空。
一大早,季少澤就開車去看楊柳,順便帶她去市裏逛一圈,將那剛完工的裙子交貨。
兩人來到了花店,季少澤特意挑選了粉色的鬱金香。
楊柳納悶,今兒什麼日子,這傢伙買花要幹嘛?
楊柳覺得季少澤向來是神神祕祕的,不過她也懂規矩,人家不說的,她從來不問。
逛了一會兒,季少澤居然帶着楊柳來到了市第一醫院。
楊柳一臉不解地看向季少澤,“我們來着幹嘛?”
“當然是探望病人。”季少澤清淺一笑,回了一句。
楊柳更加納悶,難道季少澤要帶她去探望季老爺子?一想到這,她還真有幾分緊張,心裏直打退堂鼓。
可是當兩人來到護士長打聽季秋彥的病房時,楊柳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裏多少有些失落。
原來是自己想多了,不由地暗自叮囑自己,現在要做的是好好學習考一個好大學,而不是這些你儂我儂的兒女情長,況且人家跟你門不當戶不對的,兩人不可能在一起的。
當兩人捧着花推門進入病房的時候,季秋彥正在哀嚎。
因爲屁股被打腫了,他不能平躺只能側臥,這渾身又疼痛難忍,一晚上根本沒睡,一直是吭吭唧唧的。
“秋彥,我和柳兒來看你了。”季少澤淺笑着開口。
一聽到季少澤與楊柳來了,季秋彥頓時一驚,而後一臉心虛地看向楊柳,皮笑肉不笑地,“你,你們咋這麼閒有空來看我?”
楊柳撇撇嘴,壓低聲音道:“再忙也得抽空來看看你死了沒。”
季秋彥脣角抽了抽,氣得直瞪眼,他現在這樣子比楊柳慘多了好不好。
“敢情你們是來氣我的啊!”季秋彥一臉不悅地問。
“哪能呢,我的好弟弟,這是你最喜歡的鬱金香,漂亮吧?”季少澤將那束鬱金香插到牀頭櫃的花瓶內。
“痛快拿!拿走!”季秋彥後知後覺地吼道。
一陣秋風拂過,季秋彥阿嚏!阿嚏!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片刻,他便覺得渾身瘙癢,他顧不得季少澤和楊柳還在看着他,便抓撓起來。
一會兒的功夫兒,所撓之處便起了一片片紅色的疹子。
此時瞧見季秋彥鼻頭通紅,臉蛋兒也通紅,還一副抓耳撓腮的模樣,真像臺上賣力表演的小丑,楊柳開心地笑了。
之前的陰霾在這一刻徹底煙消雲散了,本來她就不是個愛糾結的人,人還得往前看,喫一塹長一智。
“護,護士,把他們趕出去!”季秋彥趕緊按牀前的鈴,吩咐護士趕人。
兩人沒等護士來趕人,就笑着離開了醫院。
“季少澤!楊柳!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季秋彥氣得暴跳如雷,他被季少澤耍慘了。
走出醫院楊柳扶着牆大笑,“沒,沒想到你居然這麼腹黑,哈哈!瞧他的樣子,太像小丑了。”
“這次得讓他長點記性,不痛不癢的我怕他記不住。”季少澤又恢復了清冷的模樣,幽幽地道。
“這回他的確是又痛又癢啊,不過是狗改不了喫屎,他就是壞人,啥時候也做不出好事來!”楊柳斂起笑意,冷聲道。
“打疼了就有記性了,沒記性是因爲對方下手不夠狠。”季少澤狀似平常一樣說話,但是話裏話外皆是狠意。
“中午想喫點啥?”季少澤問楊柳。
“你想喫什麼,我請你。對了這是上次你借我的錢。”楊柳掏出錢就要還給季少澤。
季少澤笑着搖搖頭,別有深意地道:“先暫存你那,以後一起還,免得我攢不下。”
楊柳訕訕一笑,又不好在大街上來回推讓,只好先把錢收起來。
“喫水煮魚吧,我請你,還是那家小店?”楊柳突然想到他們前幾天去過的那家小店。
“好。”季少澤微微點頭。
兩人一路來到那家小店,老闆娘笑着相迎,眼裏難掩驚訝之色。
看來她還記得前幾天他們一起來喫飯的事。
“紀先生,還是一條三斤多重的黑魚?”老闆娘笑着問。
楊柳不由地讚歎這老闆娘的記憶力是超好的。
“對,老規矩。”季少澤應和一聲。
就在這時門外來了個五十多歲的婦人拉着一個七八歲的女孩,她們隔着門簾往裏窺探。
“行行好吧,給點零花錢吧,孩子一天沒喫飯了。”那婦人可憐兮兮地開口。
老闆娘循聲看了兩眼,而後給她們端出來一碗白米飯和一碟剩菜。
讓他們兩人坐在靠門的空位置慢慢喫飯。
楊柳用餘光一直注視着那一老一小,那小孩喫起飯來懨懨的,根本不像是餓了一天的模樣,那婦人更是對飯菜不太感興趣的架勢。
“老闆娘,行行好,給我們幾毛錢吧,好人有好報!祝您財源滾滾!”那婦人出口就是拜年嗑兒。
“你還真是新鮮哈,討飯的給你飯你不喜歡喫,卻一直嚷嚷着要零花錢,你也不算老,想要錢有手有腳的怎麼不自己去賺啊!”老闆娘是個直性子,頓時不悅地道。
那婦人一看要不到錢,這飯也不吃了,拉着小孩就往外走。
店裏喫飯的顧客都在小聲議論老闆娘沒有愛心,以後不來這家店喫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