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那時候是女人幾乎都得會，不會估計要嫁不出去了，那時候的女人，除了大家閨秀，很少有讀書的，要麼幹農活，要麼就做針織女紅，反正都離不開幹活。”
許老太太一提起自己的年輕那會兒，不由地唉聲嘆氣。
現在的女人比之前活得那是幸福多了，她隨手拿起楊柳織的毛衣仔細看了又看，居然接着織了起來。
“明兒你上學，我就接着你的繼續織，免得你點燈熬油的，眼睛累壞了影響報考專業的！”許老太太一臉寵溺地道。
“許奶奶，您別累着，你偶爾織兩下還行，織久了你該胳膊疼了。”楊柳一臉關切地叮囑。
“知道了，我這年紀懂得量力而行。”許老太太笑着應和。
“喂？請問楊柳在家嗎？”這時門外有人喊道。
楊柳一聽是找她的，她趕緊將半個餃子放下，出去看個究竟。
只見外面三個與她年齡相仿的陌生少女面帶微笑地看着她。
“我就是楊柳，你們是？”楊柳一臉狐疑地看着三人。
“我們是於姐介紹來的，就是針織行的老闆娘介紹來的。”其中一人解釋道。
“老闆娘？介紹你們來有事？”楊柳覺得這越說越糊塗了，介紹這三個小丫頭來幹啥呢？
“我們是來跟你家阿姨學針織的，老闆娘說讓我們交點培訓費，只要學成了，她就給我們訂單。”那個小丫頭倒是實在，開門見山地道。
楊柳的小腦袋飛快地轉動着，她合計着這收徒會不會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呢？
一想到李秀雲那雙巧手不教出幾個徒弟來還真是屈才了，況且這訂單隻會越來越多，她們娘倆怎麼能接得完。
“你們先進來吧，我去問問我媽。”楊柳引領三人進了院兒。
楊柳帶領三人來到李秀雲的面前，將三人來意說明，等待李秀雲決定。
李秀雲擡眼看了看自家女兒，心中也是猶豫不決，她做培訓可以，但是應該培訓多久，收多少錢呢？
楊柳一看母親看向自己，趕緊笑着道：“這學織毛衣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學會的，既要看天賦也要看悟性，最主要的自然是能喫苦。”
三人一聽連忙表態，“你放心，我們都是窮人家的孩子，這喫苦耐勞沒的說。”
“那就好，這學徒期暫定三個月，每人教一百塊錢的學費，三個月還沒學會，下期可以免費跟着學，只要現在流行的花樣，保管都教會你們。”楊柳思量片刻決定道。
三人一聽需要一百元的學費，頓時都有些猶猶豫豫的。
楊柳趕緊拿起一件毛衣笑着對三人道：“你們瞧見了嗎，這樣短款的毛衣，一件手工費是四十到六十，長款的自然價格更高，你們要是學會了，織一件毛衣，這學費就基本回來了。”
“我們還需要趕工，你們回去好好想想，要是覺得這價錢能接受，自己也有決心學好，那你們明天一早就過來，要是自己都打退堂鼓，我勸你們還是找份別的工作算了。”楊柳一臉誠意地勸道。
李秀雲覺得女兒將她想說的話都說了，自然很滿意，不過她還是有點擔心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楊柳笑着安慰道：“媽，你放心好了，就你這手法一般人學不來的，這需要天生心靈手巧，有這方面天賦，而且這織毛衣的花樣是層出不窮的，想學流行的新花樣，自然還得交培訓費，所以您的學生會源源不斷的。”
李秀雲一聽確實是這個理兒，心中的擔憂頓時揮散了。
翌日一早，那三個姑娘一起過來報名，一人交了一百元的培訓費，開始跟李秀雲一起學織毛衣。
她們三人只會織平針，能織出來的成品只有圍巾。
李秀雲不但要教她們這織毛衣怎麼開頭，還要教她們分袖的時候是插肩的還是上袖的，要是織蝙蝠衫從哪兒開始加針。
三人一聽這織毛衣學問還真是挺大的，尤其是同樣的針線，同樣的花樣，不同的人織出來的效果居然完全不同。
李秀雲的平針織出來都比她們的平針秀氣得多，她們真是不得不服氣。
本來以爲這三個學生教起來也不難，哪曾想下午這附近的鄰居又來了兩個跟着一起學習織毛衣的。
這兩人都有四十來歲了，之前又是一點基礎沒有，李秀雲本不想教她們，又怕她們出去亂說，這鄰里住着，只能硬着頭皮收下她們。
不過只要來了，這培訓費是一樣要交的，她們倆的要是不收，那三個小姑娘自然會覺得不公平。
一下午的時間，楊柳發現這兩個人是真是笨蛋他媽給笨蛋開門，笨蛋到家了。
教她們理論，她們記到本上，過一會兒再問，不看本根本就啥都記不住。
這要是織毛衣，織兩針就得看看本兒，一件毛衣得織到猴年馬月去。
李秀雲脾氣好，耐心教她們要領，“這織毛衣有竅門，這身子大約是200針，袖子最寬處是身子減半再減10針到15針左右……”
兩人連連點頭，仍舊往本子上記。
楊柳看着都着急，趕緊拿過來一件之前織的毛衣，展示給五人看。
楊柳一邊數着針數，一邊給她們講解，“瞧見了吧，從這裏就得加針然後插肩的開始分袖子，上袖的開始留出上袖的位置……”
三個小姑娘挺聰明一聽就懂，而且當場實踐就會。
那兩位阿姨級別的本子上記得不錯，但是一動手就廢。
好在有楊柳這個助教在一旁讓她們看圖學習，這樣下來至少還有些印象。
三天過去，那兩個阿姨終於學會了毛衣開頭，雖然動作還是很慢，但是至少敢動手實踐了。
第四天又來三個要報名學習的，楊柳告訴她們等下一期，人太多學起來的效果會大打折扣，而且下一期現在就有預約的，別人聽了也會有種急迫感，尤其是都有從衆心理，想必這下一期學員也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