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和季少澤很生氣,他們雖然知道是誰做的,卻苦於沒有證據,況且那個季秋彥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也不知道躲到哪裏了。
即使除夕,蹲守在於建躍家門口的警察也沒能抓到他。
因爲這個插曲,這個年註定過得不太安穩,不過今年過年的人多,比往年熱鬧多了。
有楊柳的精心照顧,老嶽頭的身體很快就恢復了。
這段時間一直潛伏在李家村,暗中觀察的兩人不由地驚掉了下巴。
“別說,還真有你的,看來那寶貝就在她手上,你這試探簡直是太神了。”扮成農婦的劉淑華陰惻惻地笑道。
“我就說吧,那寶貝肯定在她身上,這事不可能是空穴來風,不然你想想一個農村丫頭,哪來的那麼好的運氣,秋彥打老嶽頭那一棍子可不輕,不躺個十天半個月根本下不了牀,他居然五天不到就好了。”
於建躍更加一臉篤定,他原本是古文物博物館的館長,當年就是因爲覬覦這玉葫蘆纔會被開除的。
可是他死性不改,這二十多年一直沒有放棄對玉葫蘆的研究和尋找。
十年前他就聽說玉葫蘆突然失蹤了,有人傳言那寶物流落民間了,他更加蠢蠢欲動,想將那寶貝據爲己有。
但是他也聽聞那寶貝可不是一般人能駕馭得了的,必須是有緣之人才能喚醒它的靈力,因此他興奮之餘也有幾分擔憂。
“如今最直接的法子就是幫秋彥將那丫頭哄到手,那丫頭定是能駕馭得了那寶物,可謂是前途不可限量,咱們也跟着沾光……”於建躍簡直是算計到了骨頭裏。
彼時,季少澤眉頭輕蹙,一臉若有所思地盯着遠處的山巒。
“喂!你合計啥呢?”楊柳笑呵呵地問。
“我合計這事有些蹊蹺,季秋彥沒有理由冒險除掉嶽爺爺啊?”季少澤一臉不解地道。
聽季少澤這麼一說,楊柳也後知後覺地覺察到這事確實有點菸霧彈的感覺。
“好了別想了,大過年的想這事幹啥,對了,我媽說明兒一早咱們去縣裏的青巖寺上個香,求一個平安福,那裏求的平安福可靈驗了。”楊柳笑着道。
“好,明兒一早咱們就去。”季少澤點頭應和一聲。
這十里八村的都有初一去寺廟給菩薩敬香的習慣。
初一天矇矇亮,家家戶戶都已經煮好了餃子。
喫完了餃子,穿戴一新,帶上香火供品便出發了。
李家今年就派楊柳與李翠小姐倆跟季少澤和陸鵬一起去敬香。
因爲鄉村積雪太厚,幾人只能步行到鎮上,在從鎮上搭車到縣裏。
這麼折騰下來,一行人抵達青巖寺的時候,剛剛早上九點來鍾。
山腳下的廟會上已經是人來人來,絡繹不絕,一旁更是早早就擺滿了攤位,買各種貢品的,香火的,見到有人經過就大聲吆喝起來。
青巖寺掩映在半山腰青松翠柏之間,一大早就香菸繚繞,在晨曦的照耀下更似佛光普照。
“看來這人還真是不能安逸,之前每天同你們上山採草藥,也沒這樣不中用拖後腿啊。”李翠坐在一旁的大石頭上歇口氣。
就在這時只見不遠處上來一對六十來歲的農村夫婦,這腿腳比她還利索。
瞧着兩個老人都不曾歇會兒,李翠也不好意思再歇着了,趕緊起身繼續爬山。
又爬了二十分鐘,終於瞧見“青巖寺”就在眼前了。
寺廟並不大,進去寺門迎面處就是大殿,大點中間有一尊半人高鼎爐,香菸嫋嫋,香火極旺。
“好像我們來的有點晚。”楊柳環顧四周,蒲團上早已經有很多善男信女皆虔誠叩拜,雙目微合,口中唸唸有詞。
“是呢,好位置似乎都被佔據了。”李翠掃了一眼,也附和道。
“只要心中虔誠,即使不拜佛祖也會體會得到的。”季少澤淡淡開口。
瞧他那架勢是不想跪拜,還站在一旁說風涼話?
話音剛落,就成功吸引了無數的眸光。
楊柳趕緊拽了季少澤袖子一把,讓他也拜三拜。不然杵在那裏太顯眼,也太丟人了。
季少澤笑着鞠躬拜了三拜,他覺得楊柳剛纔羞怯的小表情很可愛,呃……想到哪兒去了。
就在這時,大殿中有兩個和尚緩步朝着這邊踱步而來,走到季少澤的面前躬身一揖,“方丈說有貴客來此,特命我二人出來相迎。”
楊柳一臉的費解,看了看兩個和尚,又看了看季少澤,心裏愈發的納悶,“這位大神不會寺廟也有熟人吧?”
“方丈一如既往的神機妙算,本不想擾方丈清淨的。”季少澤謙遜一禮,而後拉着楊柳的手往內殿走去。
“放,放開,這裏拉手成何體統?”楊柳趕緊勒着嗓子提醒。
“佛祖、菩薩皆是喜成人之美,我們如此如膠似漆,他們自然不會責怪的。”季少澤不但不停勸,還條條是道兒的。
楊柳與他鬥嘴,總是詞窮的那個,她只能任由季少澤牽着手,來到了內殿。
只見鶴髮白眉的老方丈正在斟茶,茶香嫋嫋,令人瞬間一掃心中的煩躁。
“謝謝方丈特意請我們來喝茶,柳兒,這位就這裏的老方丈。”季少澤道謝之餘還不忘特意給楊柳介紹一下。
方丈眉眼含笑,對季少澤帶着楊柳一同進來似乎絲毫沒有驚訝,好像他早就知道兩人在一起一樣。
“見過老方丈。”楊柳禮貌地淺淺一禮。
老方丈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清掃楊柳一眼,幽幽地道:“施主溫婉端莊又宅心仁厚,定是有福之人。”
“借方丈吉言!”楊柳再次躬身道謝。
方丈將斟好的茶推至兩人面前,“寒寺無好東西款待兩位施主,一杯清茶還請兩位不嫌棄。”
“謝謝方丈,這茶好香啊!”楊柳粲然一笑,使勁吸了吸鼻子。
“這茶是用山上的山泉水烹煮而成,的確清香入鼻。”季少澤隨口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