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秀氣得直瞪眼,輕咬着下脣,心裏把趙大夫一家罵了個遍。還想不想在這村子裏混了,居然一點不給她面子。

    天色已晚,李春秀實在是沒有藉口再留在老趙家,她只有不情願地回家。

    回到家裏跟母親一頓吐苦水,她看上了那兩個小夥兒,她要藉機離開這個山村。

    母親一臉愁容,這要是他們村裏的還好說,人家是京都來的,她早就聽聞了,這事可不好辦。

    只能耐心地勸女兒,千萬別再胡來,爲了給人家走得近點,居然喫毒蘑菇,這孩子不會是瘋了吧?

    李春秀滿腦子都是怎麼離開這村子,怎麼才能跟城裏人雙宿雙飛,自然是聽不進去母親的話。

    彼時,老趙家仍舊燈火通明的,比過大年還熱鬧。

    趙大夫一臉認真地提醒,“你們千萬要離那個春秀遠點,那孩子心術不正。”

    “趙大爺,您放心好了,我們會離她遠遠的。”陸鵬第一個開口笑道。

    “我看她對你小子有點意思,你確實更應該離她遠遠的。”趙大夫直截了當地道。

    “她轉變的也太快了吧,之前還喜歡趙陽呢,這一轉身的功夫就移情別戀了?”大楊柳一臉不解地嘟囔一句。

    楊柳笑笑,一針見血地道:“她那不是喜歡,而是利益在先,她之前喜歡趙陽是因爲趙家一家學醫,在這裏算是過得不錯的,她有利可圖。後來看上陸鵬,是因爲她想離開這個村。”

    “嗯,還是柳丫頭看得透徹,她就是這樣的性格,可是這村裏的小夥們卻絲毫沒看出來,仍舊整天圍着她轉悠,她被捧的找不着北了。”趙大夫搖頭嘆息。

    “師父,您這麼不給她面子,就不怕她們一家報復啊?”楊柳一臉關切地問。

    “哼!有什麼可怕的,大不了不在這裏住就是了,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我們本來是闖關東那會過來這裏的,魯東還有親戚在,不行就遷回去。”趙大夫是個倔脾氣,絲毫不懼地道。

    趙大娘在一旁嗟嘆,“這裏的人都受他們一大家子的氣,別看一個小村官,在這裏就能呼風喚雨了。”

    “越是偏僻的地方,這種壞風氣越是重,不過邪不壓正,早晚得被替換下去,不爲民辦實事,那是長遠不了的。”楊柳一臉浩然正氣地道。

    第二天一早季少澤與陸鵬便驅車離開了,楊柳和同學今兒沒上山,因爲她們需要在家看着晾曬的草藥,趙大夫爺倆上山去採草藥。

    其實他們就是想讓兩個女學生在家歇歇,她們一連一週沒休息了,這種工作強度對還讀書的學生來說的確有點過了。

    兩人正在院子裏擺弄草藥,只見李春秀急急忙忙地跑來。

    “楊柳妹妹,我媽也出現了我昨晚的症狀,你能不能給我媽看看去,看着比我還嚴重。”李春秀氣喘吁吁的。

    “別急,我這就過去。”楊柳讓同學看着草藥,半小時翻一次,她去去就來。

    李春秀帶着楊柳抄小路,這山村住戶之間離得都不近,抄小路能節省時間。

    可是走着走着楊柳就覺得不對勁了,這小路好像是往後山繞的路呢?

    “你到底要騙我去哪兒?”楊柳頓時站住腳步,一臉怒氣地問。

    “誰騙你了,去我家啊。”李春秀故作鎮定地回了一句。

    “你家住在後山?”楊柳嗤笑一聲,轉身就要往回走。

    可是哪裏還來得及,只見一個高大的久違的身影擋住了她的去路。

    “楊小姐,好久不見,我都想你了。你有沒有想我啊?”季秋彥一臉壞笑地調侃。

    “你還敢出現,小心被抓到號子裏去!”楊柳眸光四處巡視着,尋找着逃跑的路線。

    可是這荒野郊外就一條路還被某人截住了,她飛起一腳,直接踹向季秋彥,而後朝着荒草地一頓狂奔。

    可是沒跑出去多遠,就被季秋彥帶來的人給抓住了。

    他們將楊柳捆個結實,押到了季秋彥的近前。

    “老大,這丫頭狡猾得很,這次可絕對不能讓她逃了,您明天中午的船票。”其中一人不忘提醒。

    “嗯,這次她插翅難逃,等到了國外,她就是我的人了,人生地不熟的,我走哪兒,她就得跟到哪兒。”季秋彥心情大好,而後掏出一沓錢遞給了李春秀。

    “拿着,有了錢你就可以去城裏租個房子,找個工作,再找個老男人好好的過日子。”季秋彥輕蔑地道。

    李春秀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你說話不算數,你答應帶我一起離開的?”

    聞言,季秋彥嘲諷地笑道:“我可是正經人,現在不時興一夫多妻制,我帶她一個就夠了,況且你這姿色跟她能比嗎?”

    李春秀頓時傻眼了,她之所以敢鋌而走險是因爲季秋彥答應帶上她一起遠走高飛,若是知道他不過是隨口說說,她纔不會犯糊塗,這是犯法的,她知道。

    “回去你一定要守口如瓶,不然小心你一家的腦袋!”季秋彥惡狠狠地威脅。

    “你還挺能耐呢,居然同她勾結上了,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我是不會跟你走的!”楊柳鄙夷地瞪向季秋彥。

    季秋彥不氣不惱,仍舊嬉皮笑臉的,“明兒你就知道了。走吧!”

    楊柳被一行人看着,直接押上季秋彥的車,車子一路顛簸,大約四十分鐘,他們來到了一個廢棄的工廠。

    “今晚就住在這裏,委屈你一晚,明兒我們就離開這裏了,估計十年八年不能回來了。”季秋彥自顧自地道。

    楊柳心底直打鼓,這可咋辦,她必須想法子自救,不然出了國想回來那可難比登天了。

    晚上,楊柳被關在廢棄工廠的一間破屋子裏,屋子裏只有一張簡易的牀,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楊柳坐在牀上發呆。

    她一定要想法子逃出去,她想知道外面有幾個人在看着她。

    “我渴了,想喝水。”楊柳衝着外面喊了一聲。

    片刻,一個年輕人端着一杯水推門而入。

    將水放在桌子上的那一瞬,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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