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麼想着,她慢悠悠的擡眸看向楊柳。
楊柳的臉看不出喜怒來,只是清冷地開口,“十年之內我沒打算收徒弟,李叔只能另請高明瞭。”
季少澤也替楊柳說話,“柳兒現在是科研部的主力,又是我們季氏生物製藥的主力,她忙得很,沒有閒情逸致做與工作無關的事情。”
李叔一臉不敢置信地看向季少澤,他終於知道楊柳在季少澤心中的位置了。
“丫頭啊,我們老大不但長得好,還會木匠活,也算是有一技之長了,你們要是能合得來最好,我們於家不會虧待你的。”
“可不是嘛,現在李家村越過越好了,一般的農村可是比不上李家村一半的。”鄉親們也跟着七嘴八舌湊趣。
這幾個大嬸你一句,她一句的,讓李招娣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她臉上掛着乾笑,坐在那兒動也不敢動,覺得渾身難受。
大嬸們都很熱情,這越說越起勁兒。
李招娣此時很是後悔自己跟來了,本以爲是楊柳與季少澤對她有所改觀,纔會主動提出要帶她出來透透氣,原來是給她介紹對象的,這是在旁敲側擊地點她,讓她知道自己的條件並不優越。
她垂眸掩飾住眼底的怒意,桌子上幾個大嬸看到她這樣子,覺得她是害羞了,一個個滿面笑容。
“一會兒,你家大小子回來,趕緊叫來兩人認識一下。”有人擠眉弄眼地出謀劃策。
“現在的年輕人,感情進展的都很快,我們還急着喝喜酒呢。”也有人半真半假地起鬨。
聽幾個大嬸都在調侃她,她眼底風起雲涌,突然猛咳幾聲,而後兩眼一翻暈倒了。
“招娣!招娣,你沒事吧?”李叔急得團團轉。
就在這時村醫過來給李招娣把脈,“她這是兩種藥物相剋起了反應,再加上剛剛心情太差,纔會暈倒的。”
“兩種藥物?不可能啊,她最近只服用了少夫人給她開的湯藥。”李叔一臉狐疑地道。
“我給她開了湯藥不假,但是她有沒有偷着服別的藥,這可說不準,若是她暗示服用我開的藥,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纔對。”楊柳鄙夷地睨了李招娣一眼,話裏有話地道。
“少夫人此話何意?難道招娣還會還自己不成?她做夢都想快點醫好自己的哮喘病。”李叔忘了尊卑,直言頂撞道。
只見李招娣面色微紅,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鄉親們都在看熱鬧,誰也不敢上前碰她,都怕粘包賴。
“難道是這楊柳瞧這丫頭礙眼,給這丫頭的藥動了手腳?不然好端端的,怎麼就能暈了呢?”
“我看有可能,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這事可難說。”
“這不是明擺着的嗎,就是柳丫頭做的扣。”一時間這風向一邊倒,有幾個嬸子看向楊柳的眼神都是怪怪的,她們心裏都認定是楊柳乾的。
而且偏巧不巧的,李家村支書請來的兩家縣裏媒體,正好過來採訪。
楊柳緩緩勾脣一笑,一臉無所謂地開口,“有什麼好解釋的,身正不怕影子斜,不過以後這種閒事還是不管爲妙。”
“哼,瞧她那嘚瑟樣,一看就是心虛的表現,欲蓋彌彰罷了。”
“可不是嘛,這是強詞奪理,根本沒正面回答。”幾位大嬸唯恐事小,在下面七嘴八舌的。
此時村長和村支書更是一臉的懊悔,他們要是知道事情會搞砸,也不會擺這麼大的排場啊,還揚言要出一半的費用呢,雖然老李家拒絕了,但是萬一老李家真較真,讓村委會出一半費用呢?
他們豈不是得不償失,真是越想越懊惱。
楊柳自然將他們的表情盡收眼底。
說白了都想從中得到些好處,並不是真心想爲她慶祝。
除了自己的親人外,這裏有幾個是真心希望她好的呢?
楊柳搖頭苦笑,而後這才慢條斯理地再開口,“其實我這方子已經醫好兩個人了,她們的病竈跟李招娣是一樣的,大家不信可以問問馮嬸跟邱嬸。”
楊柳看向村裏被自己醫好的兩個大嬸。
兩人皆是連連點頭,“對,我們的哮喘都是柳丫頭醫好的,我們的藥方還隨身揣着呢,以備不時之需。”
說着其中一人還將藥方遞了出來。
李叔接過藥方,又取出衣袋裏的藥方,一對照,是一模一樣的。
看來楊柳開的藥方沒有問題,而且抓藥跟煎藥都是她自己在做,跟別人沒有半點關係。
他難以理解地看向昏迷不醒的侄女,難道真的是侄女想不開做傻事,以這種方式拖延離開這裏。
村醫要過那藥單子仔細看了又看,“這藥方子一點毛病也沒有,看來這事與柳丫頭無關!”
“我們柳兒給她治病,還治出罪過來了?以後這閒事真的是管不得啊!”汪巧鳳看不下去了,氣呼呼地道。
這時楊柳才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李招娣的近前,仔細爲她診了脈。
而後幽幽地道:“雖然你暗自給自己服了相剋的藥,但是你對自己下手畢竟不狠,所以你這暈倒是不可能的,你是自己乖乖地起來呢,還是我幫你起來呢?”
楊柳的話音剛落,手裏便多了一枚寒光閃閃的銀針,她朝着李招娣的右手虎口比劃一下。
“聽說暈倒的人,一紮這裏就會一激靈起來。我們看來真的要試一試了。”楊柳說完,瞬間化身容嬤嬤,高擡手狠落針。
“啊”李招娣痛呼一聲,彈跳起來。
“你,你要幹什麼?”楊柳眉眼帶笑地睨着她,“這句話應該我問你,你裝暈倒是想毀我聲譽?你好惡毒啊!”
“我,我是真暈倒,你才惡毒呢,你居然用銀針扎我?”李招娣一臉憤恨地瞪着楊柳。
楊柳臉上的笑意更濃,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招娣,語帶調侃的,“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扎你了,看來我這鍼灸術練得如火純青了,我扎地,你都有感覺,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