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不禁好奇。
難道，守衛的兩名弟子，都是那老人的晚輩？
帶着疑惑，他走入丹殿之中。
卻見在丹殿的大堂處，諸多震仙宗弟子，齊齊圍在那裏，其中便包含了那兩名守衛弟子。
“怎麼了？”
卓凡湊了過去。
在他面前的弟子，聞聲剛想給卓凡解釋，當看到卓凡的時候，他便渾身一震，連忙躬身想要對卓凡行禮。
卓凡伸出手掌，制止了弟子躬身。
“溫白見過師叔祖。”
自稱溫白的弟子，輕聲朝着卓凡說道。
“嗯。”卓凡微微頷首，面帶疑惑問道：
“爲何都圍在這裏？”
丹殿自從長命仙來了之後，便再度啓用，平日裏諸多震仙宗弟子也都是各忙各的，像這般圍在這裏，甚是少見。
“啓稟師叔祖，有人在與仙長老比煉丹。”
溫白垂首抱拳，對卓凡說道。
卓凡聞言，愣了一下。
跟長命仙比煉丹？
怎麼好端端地出現這種情況？
難道……先前那老人說的晚輩，便是長命仙？
臥槽？
長命仙都特麼一萬多歲了，這要是長命仙的長輩，那得多大？
這纔是真的老不死，老烏龜啊！
誠然，這些話他只能在心中吐槽，可不敢說出來。
帶着好奇，他便想走進一些。
弟子們見到卓凡出現，紛紛讓開一條路。
當卓凡來到最前方的時候，他便看到，先前的老人正與長命仙相視而立。
“你敗了。”
老人淡淡說道，仿若勝過長命仙，不過是輕描淡寫的事情。
周圍弟子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長命仙是負責丹殿的長老。
可以說，是震仙宗煉丹一道的臉面。
現在長命仙在煉丹一道上敗北，這算是丟了震仙宗的臉。
“對，我敗了。”
長命仙倒是沒有多失落，反而像是理所當然的樣子。
與諸多震仙宗弟子失落的神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兩人的對話，反而讓卓凡相信，老人便是長命仙的長輩。
若不是如此，長命仙在煉丹一道敗了，也不至於如此淡然，甚是還一副理所當然的神色。
他擡頭看去，只見老人此時正在搖頭。
臉上涌現出失望之色。
似乎，長命仙做了什麼事情，讓他失望至極。
“你曾說你的選擇沒有錯，現在可看清了？你加入震仙宗，煉丹一道，毫無進展，這就是你的選擇麼？”
老人的話，猶如一柄柄尖刀，朝着長命仙的心扎去。
他希望，長命仙能夠回頭。
然而長命仙卻並沒有如他所願。
“我並沒有錯，錯的是你，古人有言，賢者爲師，在震仙宗我成長了許多，也學到很多，接下來，我在同你比一次煉丹，這次我們煉製玉虛丹，如何？”
長命仙認真地看着面前的老人，一絲不苟。
卓凡作爲圍觀者，聽到長命仙這話，頓時眼前一亮！
玉虛丹好啊！
玉虛丹，肯定能勝！
“玉虛丹？”
老人神情呆滯。
他沒想到，長命仙竟然會提出這種比試。
兩人都是九品煉丹師，玉虛丹不過七品丹藥。
九品煉丹師比煉丹，不是九品丹藥，竟然比七品玉虛丹？
不是他怕，而是他覺得長命仙想不開。
煉丹造詣越高的煉丹師，煉製比品級低的丹藥，自然愈發精煉。
“對，玉虛丹。”
長命仙沉聲說道。
若是比其他丹藥，他沒把握能勝。
可玉虛丹，他有十足的把握！
雖說他的丹道造詣不如對方，但對方也不是丹聖。
只要玉虛丹能夠煉製出來，他必勝！
“既然你確定，本座就陪你玩玩！”
老人面容一沉，隨即一揮手。
兩份煉製玉虛丹的藥材，便出現在他和長命仙的面前。
“今日，老朽就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說罷，他也不客氣。
徑直開始煉製玉虛丹。
長命仙不語，站在邊上靜靜看着。
卓凡在這期間，也是觀察着老人的煉丹手法。
先前兩人的比試，他沒有看到，不知道老人的水準如何。
現在一看，薑還是老的辣。
這手法，簡直是美輪美奐。
其中的失誤，更是屈指可數。
怪不得，在煉丹上面，能夠勝過長命仙。
長命仙的煉丹手法，他也見識過，現在看來，先前的比試，長命仙輸的不冤。
隨着煉丹的過程一步步推進。
很快老人便將煉製的好的玉虛丹取出，放在手心。
“多年不煉這等低品丹藥，現在看來，還沒有忘記。”
老人望着手中躺着的完美級玉虛丹，臉上帶着自信的笑容。
他朝着長命仙看去，給了後者一個眼神。
示意到長命仙煉製了。
長命仙默不作聲，他直接着手煉製玉虛丹。
老人雖然態度算和善，但看着長命仙煉丹之時，眼中也難以掩飾深藏的輕蔑之色。
他很瞭解長命仙的煉丹水平。
煉製出完美級的玉虛丹，對於長命仙而言，難度不大。
但是，完美級只是一個籠統的概念。
完美級丹藥之間，想要比試個高下，便要從丹藥的外觀，成色等方面比較。
這一點，他自信能夠勝過長命仙。
他的心情很放鬆，目光也沒有一直盯着長命仙，而是朝着周圍圍觀的震仙宗弟子看去。
這一掃，便看到了卓凡。
他不知卓凡的身份，但想到先前卓凡對他和善的態度，他也是朝着卓凡點點頭微笑致意。
心裏還想着，若是卓凡有煉丹天賦，他可以考慮收下卓凡爲徒。
若是沒有煉丹天賦，他便贈予點他煉製的丹藥給卓凡，算是結下善緣。
面對老人的微笑致意，卓凡同樣笑着點點頭。
這時。
“嗙！”
大堂中間的丹爐中，發出劇烈的轟響。
老人爲之一驚。
“玉虛丹你也能炸爐？”
他衝着長命仙喊道，臉上出現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玉虛丹只不過是七品丹藥，而長命仙是九品煉丹師。
九品煉丹師，煉製七品丹藥，竟然還會炸爐？
他都不理解長命仙在震仙宗呆的這段時間，到底在做什麼！
這丹，真的是越煉越回去，七品丹藥都煉不成，還敢主動提出跟他比？
然而，很快他愣了下。
他發現，長命仙的神色，並沒有像他所想的那樣，愧疚、自責，都沒有出現。
反而，臉上竟然還帶着些許笑意？
這是爲什麼？不是炸爐了麼？怎麼還在笑？
心中諸多疑問，讓他意識到，似乎事情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