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他們說回煉器堂呆幾天，大概今天就回震仙宗……”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出現幸災樂禍之色。
卓凡聽到這話，差點腦溢血。
“你爲啥不早說？”
他看着雞仔，發出疑問。
雞仔悻悻地看着卓凡，委屈道：
“你也沒有問啊……”
卓凡拍着腦門，只覺得暮雨和三浪，似乎有點慘。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可能暮雨和三浪，現在正在震仙宗天州遺址……
天州。
震仙宗遺址。
暮雨和三浪望着眼前的大坑，神色有些不自然。
“暮雨，你告訴我，我沒有來錯地方。”
三浪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空蕩蕩的坑，說道。
暮雨苦笑。
“確實，你沒有來錯地方。”
他說這話的時候，笑着笑着都快哭了。
兩人在煉器堂呆了幾天，想着多弄點煉器材料啥的。
結果，原以爲來到這，能夠迴歸震仙宗，重新見到卓凡師叔祖。
可沒想到，一大早趕來的他們，終究是步了在青州的後塵。
“暮雨，師叔祖是故意的麼？”
三浪看着暮雨，開始懷疑人生。
如果是青州拋下他們是意外。
那天州這次，又怎麼算？
“應該……不是故意的吧。”
暮雨有些自欺欺人地說道。
三浪苦笑。
“罷了罷了，還是回煉器堂吧，我覺得師叔祖就是想拋下我們。”
儘管這個事實很殘酷，可一切已經擺在眼前。
他根本找不到什麼理由自我安慰。
……
震仙宗。
卓凡並不知曉，暮雨和三浪已經不打算再回震仙宗。
他此時正望着化作圓盤的小陣陣，一臉懵逼。
“主人……”
小陣陣轉着，發出雀躍的聲音。
卓凡有些頭大。
“你讓我緩緩。”
他難以置信。
之前試着布的陣法，竟然真的成功了……
而且不僅是成功，甚至這陣法，還自身擁有意識。
這讓他有些尷尬。
感情，他身邊的人和物。
千星也好，皓月也好。
甚至是他的寵物，和他佈下的陣法，都超級強。
就他是個廢物？
還特麼是個元嬰二重天的廢物？
這讓他一時間，難以接受啊！
天道何其不公？
擁有讀者大爺九成帥氣的他，如此完美的容貌，竟然成了整個震仙宗，修爲最差的存在？
好在……修爲雖然不高，但還有附身卡在……
否則的話，他恐怕真的沒臉呆在震仙宗。
“虛空挪移陣別亂用就行了……那個強化聚靈陣記得別停，保持震仙宗的靈氣。”
望着面前不斷旋轉的小陣陣，卓凡心酸地說道。
“主人放心！”小陣陣旋轉着說道，“小陣陣明白，虛空挪移陣沒有主人的命令，小陣陣不會動的。”
“那就好。”
卓凡點點頭。
他就怕小陣陣自作主張，一覺醒來，整個震仙宗可能會出現在浩瀚無際的大海中，直接被湮沒。
“皓月。”
望向在邊上一言不發的皓月，他輕聲喊道。
“嗯？”
皓月擡頭，臉上帶着疑惑之色。
她依舊很美，依舊冰冷，看向卓凡的時候，依舊如同暖陽。
但卓凡從皓月的眼中，發現皓月的目光，有些不對勁。
似乎，是不安，是不想面對。
“是有什麼後遺症麼？”
卓凡心想。
他走向皓月，仔細打量着皓月，可卻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她微微低下頭，不敢直視卓凡的目光。
“師叔祖，爲何如此看着我？”
皓月的聲音微微發顫。
卓凡心中疑惑萬分。
就在他正準備問問怎麼回事的時候。
練劍閣外，長命仙的聲音已經響起：
“小師叔，有大事相商！”
長命仙的聲音中，滿是急切之色。
卓凡眉頭皺起。
他看着面前垂首的皓月，有些遲疑。
“師叔祖，仙長老這語氣，恐怕真的出了什麼大事，還是快去看看吧。”
千星魔尊在邊上說道。
卓凡再看了眼皓月，點點頭，便朝着閣外走去。
待得卓凡離開後，千星湊到皓月邊上道：
“你不對勁。”
卓凡不在，皓月的神情再度冷若冰霜。
她擡頭，冰冷的雙眸，看向千星魔尊。
千星魔尊渾身一顫，心中也是微微發寒。
但這次與先前不同的是，先前皓月對他展現的殺意，這次卻只是寒意。
其中的區別，不言而喻。
千星魔尊曾爲救皓月，孤身闖入昊天宗，重傷遁逃。
這，或許便是皓月沒有對他起殺心的原因。
或正因如此，他的膽子大了些。
“以往，你對師叔祖可謂熱情似火，今日師叔祖主動與你攀談，你似乎不情願？”
他看着皓月，將心頭的疑惑問出。
皓月沒有說話。
寒月劍，已經悄無聲息的出現。
劍鋒直指千星魔尊的胸膛。
千星魔尊見狀，臉上涌現無奈之色。
“好吧，我不問了。”
他聳了聳肩，走到一旁。
寒月劍在皓月的操控下回去。
低着頭的皓月，在無人見時，眼角泛起淚光。
淚水瞬間化作冰晶，消弭在空氣中。
沒有人知曉她心裏是如何想的，只有她明白。
她的一生，是驕傲的一生。
但她的驕傲，在她被蕭莽關在昊天宗之時，便支離破碎。
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皓月尊者。
在昊天宗，在蕭莽面前，她只是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囚犯。
她的驕傲在蕭莽言語的折辱中，隨着體內的靈力，一同喪失。
特別是，卓凡出現在昊天宗的那一天。
她最狼狽的樣子，被卓凡看到。
這對她而言，是巨大的打擊。
沒有女人不愛美，她希望卓凡看到她的時候，永遠都是美的。
而不是那天那般，落魄、頹廢、不省人事。
這也讓她沒有自信面對卓凡。
她還需要時間，或許在卓凡的身邊呆久了，或許隨着時間的推移，她能忘記這一切。
但她明白，可能會很難。
心思落定，她的目光逐漸變得堅定。
在千星魔尊的注視下，她緩緩起身，朝着練劍閣外走去。
“皓月，你去哪！”
千星魔尊連忙問道，但懾於寒月劍的威脅，他不敢上前阻攔。
最終，皓月沒有留下一句話，就這樣離去。
……
卓凡隨着長命仙，已經身處鎮魂殿。
“所有的弟子，都是這般麼？”
他看着面前的九位長老，沉聲問道。
方纔，長命仙過來找他的時候，告知他發生的事情之時，他也是嚇了一跳。
震仙宗的弟子，回到青州之後，竟然無法吸收天地間的靈氣進行修煉。
若只是一人兩人，倒是沒有什麼。
可這並不是一兩名弟子，出現這種情況。
這種情況，出現在震仙宗近萬弟子的身上，幾乎可以說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