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輩。”
玉嫵沁昂起頭，紅脣嬌豔欲滴地微微啓合。
先前卓凡手中的玄元水精，她認得。
在魔窟的時候，她的父皇曾告誡過她，若是遇到玄元水精，不要遲疑，第一時間逃跑。
玄元水精，就是赤焰魔族的剋星！
她想逃，但她不敢。
卓凡那神鬼莫測的手段，讓她喪失了逃亡的想法，她也無處可逃。
“你是魔族？”
卓凡看着玉嫵沁，很是淡然地說道。
魔族這個東西，他的立場是中立。
誠然，前世他了解到的，不管是小說還是影視劇中，魔族和魔道，都是殘忍嗜殺。
可這個世界，他並沒有接觸過魔族。
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魔族，是不是真的如同前世那樣，殘忍嗜殺。
至少，如果面前的玉嫵沁是魔族，那他對魔族的觀感，還是不錯的。
玉嫵沁在他的面前，沒有殺過人。
甚至先前還主動幫助他，想要將皓月救出來。
雖然……皓月又不知道跑哪去。
但只要沒有性命危險即可。
“我……”
玉嫵沁望着微笑的卓凡，心中驚懼。
她不知道該如何說。
若是承認魔族身份，卓凡或許會暴起將她虐殺。
可她對玄元水精的反應，已經坐實魔族身份，隱瞞估計沒用。
“別緊張，就算你是魔族又如何？”
卓凡聳聳肩，笑着說道。
“正與邪，仙與魔，不過是勝利者的定義，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從別人那裏，他知曉千星以前是魔尊，殘忍嗜殺。
可他不管，在他的面前，千星魔尊很乖，也從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兒。
那他就願意將千星魔尊留在震仙宗。
玉嫵沁有些緊張。
她不確定卓凡說的是真是假。
可想到卓凡強大的修爲，她最終決定坦白。
如果卓凡真的想殺她，她如何躲藏，都無濟於事。
“是……我是赤焰魔族。”
玉嫵沁垂着頭，不敢直視卓凡。
她怕看到卓凡眼中的殺意。
“赤焰魔族，懂了。”
卓凡點點頭。
“以後你就呆在震仙宗吧，當個震仙宗長老如何？”
他覺得外面的修士，若是知曉玉嫵沁的身份，可能會對其有惡意。
先前欠了玉嫵沁的人情，震仙宗的庇護，就當做是還人情。
“啊？”
玉嫵沁驚愕地擡頭看向卓凡。
她着實沒想到，卓凡竟然會讓她留在震仙宗。
難道……這是想要將她囚禁？
不殺她，也讓她喪失自由？
“外界對魔族應該不會客氣，你如果出去的話，身份暴露可能會遭到圍攻，留在震仙宗，以後是我震仙宗一份子，誰來找你麻煩，我們震仙宗就打誰！”
卓凡甚是得意地說到。
如今震仙宗已經是玄天大陸最強宗門。
玄天大陸任何一個宗門，膽敢觸怒震仙宗，便要做好承受震仙宗怒火的準備。
何況，他自身修爲也達到齊天境。
雖然跟劍虛神尊等人比不了，但在玄天大陸之上，至少也有了一點保命能力。
加上有附身卡的存在，在用完之前，在玄天大陸，他不怕任何人。
玉嫵沁瞪大雙眸。
卓凡霸氣側漏的話，讓她心中驚疑。
千星魔尊跟她動過手，她也聽聞過一些千星魔尊的事情。
結合卓凡剛纔的話，她願意相信卓凡。
“前輩……我願意留下，不過長老我不能當。”
她恭敬地行禮，彎腰說道。
留在震仙宗，確實不用擔心外界的修士，對她的圍捕。
而且也能保全她的族羣，她的父皇不會站在卓凡的對立面。
至於長老，這點她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畢竟她的身份敏感，若她成爲長老，便會成爲震仙宗的污點，讓震仙宗被諸多修士詬病。
“要不然我就像千星一樣，喊您師叔祖吧？”
玉嫵沁眨着眼睛，看着卓凡問詢道。
雖然她的修爲在玄天大陸任何一家宗門，都足以擔任長老，甚至是太上長老。
可她還是想像千星魔尊那般，跟在卓凡的身邊。
“也行。”
卓凡點點頭。
他當然不會拒絕玉嫵沁的建議。
像玉嫵沁這麼厲害的大能，自願喊他爲師叔祖，這不是間接地表達他更厲害麼。
就在兩人基本商榷結束之際。
陸玉峯焦急地飛到卓凡的面前。
“小師叔！終於找到你了！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他神色十分緊張，看到卓凡的時候，才稍稍有所緩和。
玉嫵沁皺着眉頭。
不知爲何，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慌慌張張所爲何事？”
卓凡看着陸玉峯淡淡問道。
震仙宗今非昔比，同往日的震仙宗不可同日而語。
陸玉峯還這般匆忙，他是心中不喜的。
作爲玄天大陸最強宗門，得有最強宗門的逼格。
這麼慌張，反而顯得震仙宗很弱。
陸玉峯聞言，臉上的緊張之色，稍稍緩解。
“小師叔，魔族！無數的魔族已經開始肆虐！”
他看着卓凡說道。
卓凡沒有說話，只是看向邊上的玉嫵沁。
玉嫵沁也是魔族，他不確定玉嫵沁與那些肆虐的魔族是什麼關係。
“陸長老，可知那些魔族的特徵。”
看着陸玉峯，她緊張問道。
她心中有些懷疑，這些魔族是不是就是她的族人。
她的父皇，是不是也已經脫困……
陸玉峯皺眉，緊接着搖頭。
“並不知，是靠近極北之地的宗門傳訊，昨日極北之地涌現無數魔族，不到一個時辰，幽州覆滅……幽州百億修士，無一活口。”
這話說出來的時候，他的心都在顫抖。
這可是整整一州之地。
玄天十六州，每個州的人口，都有千億以上，修士多達百億。
可百億修士，不過一個時辰，便全軍覆沒。
玉嫵沁聞言，眼前發黑，身形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好在卓凡將她扶住，她才能再度站穩。
從陸玉峯話中，她便知曉，這些是她的族人。
赤焰魔族先前被鎮壓的魔窟，便是在極北之地的極寒深淵。
“他們……脫困了。”
玉嫵沁喃喃着。
她開始擔心，開始害怕。
“師叔祖……你給我點時間，我去阻止他們，好麼？”
玉嫵沁看向身邊的卓凡，哀求道。
但她的心，是涼的。
因爲卓凡的臉上，充斥着森然的殺意。
這股殺意，都讓身爲赤焰魔族的她，爲之渾身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