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皓月貼心地走到卓凡的身邊，輕輕攬住他的胳膊，柔聲問道。
感受到胳膊處傳來的柔軟，卓凡心中一陣舒暢。
忍常人所不能忍，方爲大丈夫！
有外人在，他決定先忍忍。
“沒什麼，就覺得這牌匾礙眼。”
卓凡撇撇嘴說道。
“神鷹殿”三個字，讓他懷念起了鎮魂殿。
以往每次入鎮魂殿，陸玉峯總是會急急忙忙趕過來。
如今，卻已看不到陸師侄的影子。
也不知道震仙宗在那黑洞裹挾之下，安全與否。
“黃鷹。”
卓凡望着眼前的神鷹殿，喊道。
黃鷹顧不得腰痠背疼，連忙來到卓凡的身邊，恭敬垂首問道：“主人有何吩咐？”
他心裏有苦說不出，面對恐怖如斯的卓凡，只能選擇臣服
卓凡側目，看向面帶畏懼的黃鷹，淡淡道：
“照先前所言，將神鷹仙宗的人都遣散吧，震仙宗貴在精，不在多。”
仙界震仙宗，收弟子依舊要過他這一關。
若是他覺得不行，便不能成爲震仙宗弟子。
玄天大陸的震仙宗已是巔峯，仙界的震仙宗理應同樣如此！
“是。”黃鷹不敢勸說，垂首之後，連忙飛身下去。
卓凡也不擔心黃鷹會就此逃跑。
有主僕契約在，黃鷹根本逃不了，只要發現黃鷹有逃跑的跡象，他一念間，便能泯滅黃鷹的神魂。
“入殿吧。”
卓凡嘴角微掀，露出一絲淺笑。
在仙界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終於有了立足之地。
走入神鷹殿中，卓凡指揮着潘航裝飾着殿內的物件。
他想擺的跟鎮魂殿像一點，讓他能夠緬懷一下。
“爲何只有我一人？”
潘航苦着臉，看着卓凡和貼在卓凡懷中的皓月，心裏很不是滋味。
但苦於實力不足，在卓凡面前根本沒有談判的本錢，只能按捺住心中的不滿，強自聽着卓凡吩咐，裝飾着神鷹殿。
待得黃鷹遣散神鷹仙宗弟子之後，便回到了神鷹殿。
看着同先前判若兩樣的神鷹殿，他垂下頭，臉上帶着陰狠之色。
先前神鷹殿中的裝飾，都是按照他的心意來的。
如今大變樣，讓他心中好不自在。
“等着！只要老祖出關，定要叫爾等碎屍萬段！”
心中暗恨着，表面上卻一臉恭敬地來到卓凡的身邊，誠懇問道：
“主人還有何吩咐？”
卓凡摟着皓月，玩弄着那柔若無骨，冰涼的玉指。
“取筆墨紙硯。”
他捏着皓月一根玉指，指向黃鷹道。
潘航盤坐在邊上，眼皮微微擡起，流露出不解之色。
難不成，這師叔祖還詩興大發，想要即興作詩一首？
黃鷹同樣不解，但不敢問。
筆墨紙硯呈上來之後，卓凡抱着皓月起身。
他看着身邊的皓月，柔聲問道：“你研墨，可好？”
皓月豈會拒絕卓凡，絕美容顏上露出傾城笑顏，甜聲道：“好。”
兩人走至黃鷹準備的筆墨紙硯前，皓月負責研墨。
卓凡則鋪開黃鷹準備的仙界上好的仙紙。
這等仙紙，有大來頭。
只要執筆之人，書畫造詣達到一定的程度，仙紙便能將紙上書畫栩栩如生地呈現出來。
仙界中，諸多喜好書畫的金仙甚至是仙王，都喜好用此紙寫字作畫，彰顯自身非凡的書畫造詣。
他特地取這種紙來，也是想看卓凡出糗。
卓凡雖靈力過於強大，但靈力畢竟是靈力，實力也是凡人境，書畫方面的造詣自然不足。
他不是卓凡的對手，明面上自然不敢丟卓凡做什麼有害的事情。
但讓卓凡出糗這種事情，他還是想試試的。
誰讓先前卓凡踩他身上，讓他出糗呢？
“師叔祖！等等！”
潘航睜開眼的時候，看到仙紙的一剎那，頓時一驚。
這紙，寫不好可是會丟人的啊！
皓月無動於衷，靜靜研墨。
卓凡帶着不解看向潘航，眉頭微鎖問道：“怎麼？”
潘航走到卓凡身邊，看了邊上恭敬的黃鷹一眼，指着這紙道：“你用這紙給師叔祖，是何居心？”
黃鷹心生憤懣。
若是以前，區區人仙中期怎敢這般同他講話。
但現在他居於人下，面對潘航這個人仙中期，也只能苦口婆心解釋：“主人想要筆墨紙硯，那我自然得給最好的纔是。”
說完，他委屈巴巴地看着，仿若真的代入了寵物的身份，開始賣萌撒嬌。
只是，卓凡對一個尖嘴男人的賣萌撒嬌，沒任何感覺。
他看向眼前剛剛鋪好的紙，眼中帶着疑惑之色，擡眼看向面前黃鷹問道：“這紙有什麼名堂？”
從潘航剛剛的話，他感覺這紙或許有點特殊。
黃鷹面帶誠懇笑容，恭敬道：“主人這仙紙若是書畫造詣強大，便會栩栩如生，若是造詣不夠，便會停留在紙面上，不會有動靜，是我神鷹仙宗最好的紙。”
“神鷹仙宗已經沒了，現在是震仙宗。”卓凡提醒道，緊接低頭看着桌面上的紙，“栩栩如生和靜躺着，都無所謂。”
說完，他便拿起邊上的筆，在皓月磨勻的墨中輕輕沾着，等待墨汁將筆尖的毫毛全部浸染。
潘航原本覺得黃鷹想讓卓凡丟人，纔會那般說。
見卓凡毫不在乎，撇撇嘴，再次回到一邊盤膝而坐。
既然身爲師叔祖的卓凡都不在乎丟人，他這個當徒孫的還能說什麼？
反正，丟的也是卓凡的人，與他無關。
墨汁浸染，卓凡提筆。
他挽起袖子，抓着筆，腦海中回想數月前，還在鎮魂禁地的時光。
那時候，他在禁地中百般無趣，也是有練字的。
寫字，需要意境。
現在的他，則需要心寧。
“叮！”
系統提示聲，在卓凡腦海中響起，但提筆的卓凡已沉浸入寫字之中，完全忽略系統的提示聲。
“被動技能大道有形發動，持續時間：一分鐘。”
卓凡沒有動用靈力，但是他的筆尖，卻有大道真則圍繞。
下筆。
“震仙宗”三字，如同刀槍劍戟，大刀闊斧地自卓凡筆尖勾勒而出。
三字落定，又是三字：“鎮魂殿”！
咦？
潘航瞄了一眼，發出驚咦，這個師叔祖似乎寫的挺不錯？
注意到他的表情，黃鷹鄙夷，想着這潘航肯定是故意裝出來的，爲的就是不讓這個師叔祖出糗而已。
黃鷹想着，肯定很難看，心中這樣想着他還是忍不住瞅了一眼。
就是這一眼，黃鷹眼睛再也移不開了，神情從驚愕逐漸變成驚喜。